朝陽初升,霞光柔和,整片山林銀裝素裹,雪花反射著陽光,微微有些刺眼。
葉青官持劍而立,一襲素色青衫,身材修長,沒有了之前的消瘦,蒼白的麵龐也多了幾分血色,霞光灑在他的身上,如謫仙臨塵。
鏗鏘一聲劍鳴,溫暖的山林頓時凜冽了許多,有劍意澎湃,殺氣盈野。
劍瞎子摸著自己的胡須,嘿嘿一笑,輕輕一拍背上的劍匣,救人劍霍然出鞘,一道劍光如虹,斬向了葉青官。
葉青官沒有施展任何劍訣,隻是單純的以劍術應對,見招拆招,隨機應變,想看看自己的劍道修為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一把鐵劍在他的手裏像是有了生命,或如長蛇般靈巧,或如疾風般迅捷,守時不動如山,攻時長驅直入,劍光如龍。
劍瞎子作為天下頂尖的劍客,所持之間在劍閣上高居二十二,而且是雙劍,此時使得僅僅是救人劍,殺氣比起殺人劍來差了許多。
救人劍以防為重,名為“厚土”,土黃色的劍光厚重而沉凝,如廣袤的大地一般,厚德以載物。
這人明明是一個殺手,但是脾氣卻極為古怪,殺人劍出鞘必殺人,救人劍救的卻不一定是好人,連十三叔都曾稱讚過幾句。
兩人劍光往來,劍氣縱橫,攻守轉換,雖是切磋,卻招招凶險。
劍本來就是凶器,劍客也是,即使是切磋,也不存在什麼仁慈。
土黃色的劍光漫天,凝結如牆,防守完美,難以攻破,又帶著可怕的壓迫向葉青官壓落,恍惚間像是一片大地壓了下來。
葉青官舞動鐵劍,劍心通透,方圓之地的一切變化都在感應之中,長劍如虹,劍氣滔滔,如江河般傾瀉而下,配合著他霸道而渾厚的內力,幾乎有破甲三千的偉力。
劍瞎子神色一凝,手中厚土劍劍芒吞吐,道道劍光布陣於眼前,凝結成山,厚重無邊,鎮壓在那裏,巋然不動。
轟!
一聲轟鳴,江河般傾瀉而來的劍勢衝擊在劍山上,無數劍氣炸開,向四麵八方洶湧,很多古木都被洞穿了,亂葉簌簌墜落,雪花紛紛揚揚。
許久之後,洶湧的劍勢才緩緩散去,葉青官收起長劍,劍瞎子麵前的劍山也變得千瘡百孔,但是自己卻絲毫無恙。
救人劍回鞘,劍瞎子摸著胡須笑了笑:“不錯,以你的劍道修為,如今也算是一流了,十年磨一劍,你這一下磨的,可超過了很多人!”
蘇小白也在一旁看得心神馳往,葉青官沒有施展任何劍訣,僅以單純的劍術應對,就能和劍瞎子拚上上百招,對劍的領悟的確超越很多人。
“前輩前輩,那我是幾流啊?”蘇小白興衝衝的湊了過去,劍瞎子哼了一聲,道:“幾流?壓根不入流!”
“啊?”蘇小白的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
葉青官輕聲笑了笑,道:“既然已經休息好,我們這就出發吧。”
蘇小白又變得興致勃bo起來,道:“葉兄,我們接下來去哪啊?”
葉青官遙望向南方,道:“聖賢廬!”
蘇小白頓時興奮起來,拍著手道:“好啊好啊,前幾日在山上時就聽說聖賢廬要開廬了,我們一路趕過去,應該還能趕上。”
“那裏可是天下儒宗的祖祠,世間最久遠的傳承之一,從春秋時代至今,已經有上千年了吧,裏麵一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