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耳傾聽著酒樓中的各種消息,葉青官心中驚異,沒想到林穆郎竟然如此強勢,孤身一人殺進穆家,一人一劍就蕩平了盧陵,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到了什麼境界?
他又想到了蘇小白,不知道他身上的滅門之仇跟二十年前的恩怨有什麼關係?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眼前忽然多了一個人影,一道好聽的聲音隨之傳來:“兄台,我能坐在這裏嗎?”
葉青官抬頭,映入眼中的,是一張和蘇小白一樣的小白臉,不過比蘇小白消瘦了幾分,雙眸溫潤如玉,似乎有波光在流轉。
在葉青官看著那人的時候,那人也在看著葉青官,麵龐清秀,有一股書卷子氣,尤其是一雙眸子,無比澄澈,清晰的倒映著他的麵容。
葉青官向四周看了看,原來是酒樓中的人滿了,那人大概見他一人坐在這裏,便想搭個桌。
“可以。”葉青官點了點頭,便重新埋頭吃了起來。
那人解下背後的竹笈,行裝看起來和葉青官極像,長出了一口氣後便端起桌上的清茶漱起口來。
半晌後,那人見葉青官一言不發,不由覺得有些尷尬,便主動道:“兄台你也是為了聖賢廬的開廬而來嗎?”
葉青官抬起頭,道:“是。”
又看了一眼他的竹笈,問道:“你也是為此而來?”
“是啊。”那人笑了笑,臉龐竟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說不出的好看,“讀了十幾年的書,原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不想聖賢廬宣布開廬,我便趕了過來,總算是老天開眼。”
的確,聖賢廬封山二十年,不知道讓多少讀書人捶胸跺足,這二十年,足以埋葬下一代讀書人了,年輕一點的算是運氣好,趕上了聖賢廬的開廬,能在裏麵學到更加深奧的儒學聖典。
“不知兄台之前在哪裏學術?”那人問道。
葉青官輕笑著道:“孤家野學,上不得台麵,不提也罷。”
那人卻搖了搖頭道:“田野藏麒麟,鬧市隱高人,兄台太謙虛了,聖人說隻要存在就有道理,百家之學,若到高深處,每個都是天下正宗,沒有誰弱誰強。”
葉青官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見解,如此一言,便超過世間很多讀書人了。
“還未請教兄台大名?”那人看著葉青官,一雙眸子溫潤如水,讓人很容易生出好感。
“葉子川。”葉青官改變了容貌,自然沒有用自己的真名。
“安瀾軒。”那人笑道,“看來和兄台有些緣分,名字也能押韻。”
葉青官輕輕一笑,沒有答話,如今他獨自一人,而且進入聖賢廬有別的目的,自然不希望在招惹別人。
那人還以為葉青官隻是不善言辭,便主動說起話來,頗有幾分蘇小白話嘮的本質,讓葉青官有些啞然失笑。
天色漸晚,葉青官在酒樓住了下來,況且距離聖賢廬開廬還有五天時間,現在還急不得。
那個生得很好看的讀書人安瀾軒也住在了這裏,而且就在他的隔壁,讓葉青官微微有些不自在。
入夜,葉青官和往常一樣,將古劍擱在腿上,開始閉目吐納起來。
聖賢廬雖然是個讀書的地方,但是也是天下有名的劍宗之一,傳承比長白山還要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