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易容坐在嶙峋的山石上。
瞧著魚兒在清澈的池子中遊弋。
頭上飄拂著依依梅花軟絮。
眼前豁然開朗。
心情格外舒暢。
仿佛感到自己正牽著爹爹的手,踏著綠茵漫步。
哦,你好,我的梅花莊,我又看見了你,嗅見了你透徹入骨的梅花香;隻是,越過那座小橋,再也望不見往昔滿山如黛的翠雲綠湧。
在那裏。
我曾看見過我的白犀牛。
它們都到哪兒去了?
我把梅花妹妹帶回來了。
就是那個調皮可愛的梅花妹妹呀,你還記得嗎?
“梅花。”“哎!”“還沒吃完?”“快了快了,就快吃完了。”易容聽著她費力的話音,想著她滿臉油汙,躡手躡腳吃力地握著筷子笨拙的模樣,不禁笑了。
這梅花妹妹也怪。
才不過三百年沒看見她。
就變得滿頭金發。
滿嘴依裏哇哪的。
居然還忘記了用筷子。
真正是中邪了。
不行,江湖險惡,人心不古,即然找到了她,就一定要把她改變過來。這金發和依裏哇哪的暫不忙,無論如何也得先把她重新使用筷子的習慣,拈起來。
還有。
這梅花妹妹貪吃。
在國外。
但凡她餓了累了渴了困了。
自己隻要運氣給她。
一切就解決了。
可現在回到國內,梅花妹妹就被如此眾多的美食小吃牢牢吸引了,居然每每偷偷跑出去拎一大包回來,吃得津津有味,又不斷捧著肚子嚷“肚子疼”,往洗手間跑個不停。
真是。
一點不忌口。
這哪還像個女孩兒?
爹爹在時。
不責備你和懲戒你才怪。
眼下。
坐在飯廳的珍妮。
正瞪眼咬牙地對付著一大塊麻辣白砍雞
哎呀,這東方真是美食天堂呀!各種精致美食和各種風味小吃,應有盡有,令人垂涎三尺。這幾天,蘇格蘭場的美女中尉嚐遍了什麼鹵豬膀鹵豬耳朵、沾水牛肉、夫妻肺片、紅燒肉,白砍雞……
像中了邪似的。
上了癮。
好!
就是好!
就是好!
這味道真比牛奶麵包沙拉果汁好吃。
可奇怪。
易容姐姐自己卻不喜歡?也罷,易容姐姐古怪精靈,不食人間煙火;可自己隻是凡胎肉身,怕什麼?吃!
唉。
就是這筷子實在討厭。
握在手中橫豎不聽使喚。
要不是易容姐姐,唉,算啦,權當練功吧。
該死的筷子!
我就不信你比用槍和擒拿格鬥還難?
我讓你掉、掉、掉……哎呀。
一流殺手到底抵不過白砍雞筋條的柔韌,忙活了半天,珍妮臉上手上弄得油膩膩的,可那筋條還是沒扯斷。沒扯斷就吃不到裏麵那坨可口的雞肉,哎,我的上帝,給我力量吧。
“梅花,吃完沒有?吃完了快出來。”
門外又傳來易容的喊聲。
“今天的天氣真好!”
珍妮隻好恨恨地將啃了半截的白砍雞往渣桶一扔。
忙忙洗了。
跑出去。
外麵,陽光燦爛,藍天萬裏。見妹妹出來了,易容便高興的挽了她的手,二女孩兒款款舞衫,輕移蓮步,徜徉於小橋流水,漫步在花紅梅白,欣賞那魚兒在池水唼喋,笑看那鳥兒在枝頭跳躍……
一時。
時光倒流。
風景旋轉。
美女江山相映。
千年畫卷盎然。
真把在四周靜靜觀看的業主們,都看得呆了。
前麵說過,這座高檔花園小區,住的都是商界大佬和政府工作人員,即“人民公仆”
平時,隔著故作的矜持與高驕,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至多站在自己豪宅的陽台上,癟著嘴巴打量住著不同主人的房間和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