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特地將威力無比的小紅本,似做無意地在他眼前晃晃。
作為特警領隊,他當然知道,這種國際刑警組織簽發蓋章的小紅本持有人,就是見官大一級的特派員,擁有對現場人員和各種事務的最終處置權。
漫說他一個小小領隊。
即便是三隊的上校隊長來了。
也要敬畏七分,禮讓八先的。
這可不是什麼謙虛。
而是特權與命令!
“不太清楚,不過,據後來處理現場的偵緝人員講,屍體好像持的是公安部外事組的證件。唉,媽的,我看搞得不好,好像又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弄了自家人也。”
特警撤了。
易容卻陷入了更大的煩惱。
如果領隊沒說假話(不過,諒他也不敢說假放)
公安部外事組。
就是易容自己歸屬的這個極其秘密的特工隊。
怎麼會出現在暗殺梅花妹妹的現場?
無疑,是外事組的特工朝梅花妹妹開的槍。
可為了什麼?
須知,梅花妹妹可是英國蘇格蘭場的特工中尉,不是個一般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呢。
再說,有權下令公安部外事組開槍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公安部首腦。想起首腦對自己的滿麵笑容與和藹可親的友好態度,易容有些迷惘,該不是首腦親自下的命令吧?
而且。
外事組殺錯對像的事也有。
易容想。
但願這次狙擊梅花妹妹純屬偶然。
她想著心事。
珍妮也沒閑著。
自己此次隨易容姐姐到東方,基本上是保密的。
托特博士和約翰局長在最後一刻做了讓步,同意她以個人名義隨易容前往,條件是務必取到易容身上的細胞核,隨時與局本部聯係。
也就是說。
不存在完成什麼任何特別任務。
而引起恐怖組織的喋血追殺。
可事實上卻是。
在這塊遠離故鄉的東方國土上。
自己卻險遭狙殺。
如果不是易容姐姐眼疾手快。
就早做了對方的槍下之鬼。
珍妮十分清楚,自己是凡胎肉身,沒有易容姐姐那法力無邊的刀槍不入,不食人間煙火的超人之身。你殺別人,別人也同樣可以殺你。
殺手!
在某種意義上說,都是同等的。
這許是慈悲為懷的上帝,給予人類最大的公平禮品。
無所謂正義或邪惡。
想想吧。
藏在暗處瞄準目標,呯!一個生命結束了,而生活依然繼續。
京城,高大莊嚴警戒森嚴的公安部大樓。
象征著權勢核心的大樓中間層,那間被寬敞落地窗簾,嚴嚴遮蔽著的四聯大玻璃窗戶,被燈照亮已經大半夜了仍未熄滅……
警衛們都已習慣了公安部首腦的晝夜工作。
此時。
均以敬慕的目光望望那威嚴的房間。
精神抖擻的巡邏著。
首腦高大的身影。
被燈光投射到落地窗簾上。
特別高大引人注目。
現在,高大的影子屹立在窗前一動不動,首腦嚴厲而尖銳的目光,穿過黑夜,從高處掃視著這夢中的城市。仿佛想張開自己這無所不能的雙手,扼住所有的平靜、夢魘、喧囂與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