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感力欠。
可對手毫無力軟痕跡。
而是試試著在逐步加力,如果不是那狂風自己爆炸,難保自己不當場出醜。想到這兒,易容不禁打個寒噤,她下意識的感到,哈國難保,自己和梅花妹妹更難保了。
毫無疑問。
對手直奔。
自己和梅花妹妹而來,那麼,如此可怕的對手是誰呢?她相信自已三百年的功力,可現在,有了一個功力高於自己的煞星,這世界,恐怕難於太平了。
可憐梅花妹妹。
依然昏迷不醒。
易容盡了自己最大精力,也隻是拖延妹妹的生命而已。此時的珍妮,全靠易容姐姐的一口真氣支撐著。實則上,從生理功能方麵來講,梅花妹妹已經死亡。
易容淚花盈盈。
悲痛欲絕。
她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失去,親愛的調皮的梅花妹妹了。然而,作為親手建起這個理想的哈裏共和國的建設者,她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辦,要決斷和處理。
可現在。
共和國。
有如一艘險風惡浪中劇烈搖動的船,隨時都有被海水吞滅的危險。要拯救共和國,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對敵人妥協。
易容站起來。
給昏迷中的梅花妹妹。
掖掖被蓋角,沉思著走出首相府,來到花園。非洲大沙漠的夜晚,迷蒙而淒涼。半輪彎月,低低地壓在黑糊糊的地平線上,清冷而無助。
沒有狗吠。
沒有炊煙。
也沒有夜行人躇跚單調的腳音,冰冷的夜風吹過,像刀子一樣割裂著人的肌膚,讓人不寒而噤,從而對那被濃濃黑夜籠罩著的遠方,充滿了敬畏……
這是貧窮的土地。
這裏希望的土地。
這是人類最初與最後的歸宿!為抵禦黑夜的恐怖和寒冷,衛隊不顧珍妮首相的禁令,在花園裏升起了火堆。
東倒西歪的戰士們。
圍著火堆坐著。
看樣子,連連吃敗仗的頹唐與落幕,已將這些平時裏引以自豪,風光無限的年青人擊倒。有人端來一提罐水放在火堆上,有人呢,則高興的拿著一隻田鼠烤著。
在黑非洲。
偶爾捕獲的。
大沙漠底下的一隻肥碩田鼠,不亞於一道,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大餐。現在,它被一枝老椏穿體而過,主人雙手拎著,就著熊熊火苗,小心地烘烤。
不一會兒。
田鼠體內。
滲出了油滴,一滴滴的滴在火苗中,發出嗞嗞嗞的輕響,散發出誘人的肉香。瞅著漸漸烘熟的美味。一個戰士高興的跳起舞來,大家拍著手為他伴舞。
還有一個歲數較大的戰士。
輕輕哼起小曲。
哦/我的黑非洲呀/神秘的黑非洲/貧脊窮困不能擊倒人們的意誌/戰亂疾病不能壓碎生存的希望/你是真主襟上的寶石/你是人類生命的起源/你是我們的父親/
歌聲輕輕。
在黑夜蕩漾。
被夜風傳送得很遠,停立聆聽的易容,久久地站著一動不動。我要到拉巴去啦/去會我那親愛的的姑娘/我要騎上我的白馬/帶上我釀的奶茶/讓她喝吧/喝吧/喝吧/姑娘你喝了就要嫁給我啦/嫁給巴裏勇敢的牧人/騎著白馬我帶你回家/姑娘跟我回家/
田鼠烤熟了。
發出誘人的香味。
戰士們興致勃勃的分食著,快樂地搖晃著身子,誰也沒注意到,站在黑暗中莞爾微笑的易容。凝視著這些快樂的戰士,易容心裏有一股暖流涓涓流過。
多麼堅強的戰士!
多麼堅韌的人們!
即便明天就要戰死,今天依然笑對人生。人生!突然對她變得那麼鮮活美好。易容感到自己仿佛一瞬間,懂得了許多許多。
回到裏屋。
梅花妹妹。
依然昏睡著,氣若遊絲,易容握握她的手,冰冷慘白的纖纖小手,毫無生氣,那麼可憐瘦削憔悴。誰能想到這雙纖塵不染的小手,曾掀起英倫三島驚豔,曾讓恐怖份子魂飛膽喪。
曾讓心懷不良的獨裁者頭疼。
曾讓爾虞我詐的政客歎氣……
如今,這朵美麗的花兒已經凋謝。塵歸塵,土當土。千年以後,誰還能記起她?黑非洲記得她嗎?這個將理想和善良,帶進哈裏共和國的奠基者和創建人?
千年以後啊!
副首相進來了。
由衛兵攙扶著,一跛跛的困難地移了進來:“副官,我要再看看首相。”他困難的喘息著說:“我覺得我活不過今夜了,真主在召喚我了,我要再看看首相大人。”
幾粒淚花迸出他眼眶。
“都是為了我們嗬。
首相大人不親自上陣,就不會有生命危險!”易容點點頭,起身安慰道:“副首相,你不要失望和焦慮,首相隻是暫時受傷昏迷,很快就會好的,哈裏共和國需要她,也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