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庸步伐恍如他臉色般從容,甚至他還有心情去慢慢整理那些掛在身上的碎肉……
征庸拿起勾在自己衣服上的一截斷牙,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突然回頭笑著說:“這牙齒是誰的?”
後麵吊著的眾人臉色刷的又白了一層。
這還是人麼?他居然在笑,他居然拿著一顆牙齒笑著問自己。
瘋了,瘋了,這世界瘋了!!
後麵那些魅宗的弟子感覺自己快崩潰了,眼前那個絕對不是人,那是惡魔,是修羅……
可就在他們錯愕的那一瞬間,征庸咻的消失不見了。
等他們醒過神來,卻不知道往那裏追。
眾人麵麵相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方麵,他們的指責是消滅一切敢於冒犯魅宗的敵人,另一方麵他們真的不願意去麵對那個瘋子一般的征庸,甚至連想都不敢去想一下。
“大……大哥!我們怎麼辦?”一個魅宗弟子輕輕推了一把那個領頭的隊長。
雖然語氣還算鎮定,可兩股間卻是在隱隱顫抖。他多麼希望,能得到一個撤退的指令啊。
那首領回頭看了看身後如田間稻草般,雜亂倒在地上的傷兵、屍體,有的頭顱被砸扁了,有的被人攔腰折斷,更多的是胸口處被掏出一個血洞……
那些傷兵吃痛的呻吟著,還有幾個神誌不清的站了起來,拖著淩亂的腳步,似乎在找些什麼,他們在找什麼呢?或許是在找那已經離他們而去的斷肢吧……
那些還能站起來的弟子,也跟著隊長回頭看去……
那本已成白色的臉孔此刻更是越加難看。不知是誰開的先例,“呃……”的一聲,幹嘔了起來。
下一秒,這個聲音便如脫了韁的野馬,勒也勒不住。
那隊長也是滿腹的惡心,看了看這群強忍著幹嘔的士卒,還能怎麼辦。難道這群家夥還能繼續殺敵麼?
不管是這些士卒,還是他,都不再願意去麵對那個如同修羅爬出來的惡魔。
那這時候的征庸怎麼樣了呢?
他也在幹嘔,征庸用手扶著一顆岩石,死死忍住胃裏傳來的翻湧。
他不敢嘔吐,他體力不多了,若是此刻嘔吐起來,他很可能會虛脫。
他隻能忍住。
這時,左邊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很零碎,人數不多。
征庸手撐著那塊岩石,翻身一跳,伏落在岩石後麵……
他不敢動,他沒那時間,也沒那精力去和敵人纏鬥了。
“小子,你不是說就在這附近的麼?”
是梟,那是梟的聲音!
征庸呼的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我在這!”
梟轉頭看去,“誰?”待他定睛一看,正是他在尋找的征庸,此刻的征庸臉上,身上全是血汙,那披落的暗紅長發更是淩亂的遮擋著他那本就恐怖的臉龐。
梟也好不了那裏去,隻不過他的是短發,看起來並沒有征庸那般凶戾。
梟咧嘴一笑,“我還以為你這家夥給人幹掉了呢。”
征庸躺坐在地上,後背就靠著那岩石,沒好氣的說:“我死了,對你沒什麼好處吧?”
“那倒也是。”
“那個是誰?”征庸看著梟手裏提這的那個臉色有點驚懼的人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跑了一段路,看見你還沒有過來找我,以為你給那群軟蛋給幹掉了,準備回去給你收屍時。途中便看見了這家夥,他說他知道你在那裏。我便領他他過來了。”
“胡鬧,要是別人吧你領進了埋伏裏麵怎麼辦?”征庸冷喝了一聲,梟這腦子也忒笨了吧?
“他敢!!?”梟一瞪眼,把手上那個人如小雞般拎起來,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