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沿著依山傍水的山麓公路一站又一站的往前走,而車窗外麵則全是各類景致。時值五月,路旁及眼力所及的小山丘上無不是長得綠油的草木,各類顏色的花兒也正綻放得歡喜。從車內向窗外打望,則可見到遠處小山丘上林立著的舊時產鹽用的抽鹵之具天車,還有那鹽溪河旁橫河拉了細線而漁的釣者。
公交車一會兒上坡,一會兒下坡,淺丘起伏的地貌,倒使龍城的城市建設與這有山有水的地理環境結合得異常獨特與美妙。在這城中行走,眼睛所及處,無不是為各類顏色的草木所覆蓋的小山,長長的,一直延伸到遠方;山腳下卻又是恰到好處的流水,過山邊時還特地的轉了個弧度極美的灣,順著道又流了過去。城市的各類建築物則像亂撒在地上的種子,高高矮矮的從這些淺丘中生長了出來,且又同這些淺丘上的草木夾雜混為了一體。
餘唐人與任苗苗所就讀的學校就坐落在這淺丘草舟山上。二人在齊心路下站,像提前做過什麼約定似的,極默契的一前一後的踱著,往校門口方向走去。餘唐人自然是走在了任苗苗的背後,偷偷的跟著,假裝很正經的往學校趕,卻又在心裏亂七八糟的想,時不時的看看任苗苗,又望望學校大門。
任苗苗雖走在前頭,可老感覺餘唐人跟在自己後麵,心裏總覺得莫名的不舒服,越走越起毛,也就時不時的向後看看那跟在自己後麵的餘唐人。這一回頭,卻剛好被餘唐人撞了個正著,如一絲絲電觸,在餘唐人心窩裏燃起了一團火花。餘唐人按捺著內心的激動,默默的走著,卻在內心盤點著各樣的打算:“上去做了認識吧,上去啊,上去!”越是這樣想的時候,餘唐人的心跳得越是厲害,腳步也變得莫名的越來越沉重,快提將了不起來。幾度的掙紮,好不容易在內心說服自己,加大力氣,加快腳步追趕前麵的任苗苗去做了認識,但在將近任苗苗的時刻,餘唐人卻又忽然腳手一軟,像掉了一口氣似的,看也沒敢看任苗苗一眼,就已將任苗苗給甩在了後麵,更別說去打了招呼。
餘唐人丟了魂似的,飄乎乎的懷著悔意與對自己的各種臭罵,慢騰騰的邁進校門往宿舍回了。任苗苗看見走到了自己前麵消失了的餘唐人,心裏不禁也是一涼,竟毫無來由的亂了起來。這樣想的時候,任苗苗也進了校門,有些失落的回宿舍了。
草舟山正是這淺丘山頂的名字,餘唐人與任苗苗所就讀的學校也在這山頂上麵。平日裏,師生進這學校皆要從齊心路所在的山腳開始,爬上十來個石梯,然後順著一條兩旁滿是麵館、餐館、理發館、百貨館、水吧、酒吧、網吧的坡路往上走,到達那校門。校門外充斥了各類生意,既給經營這些買賣的人帶來財路,也為這學校帶來許多方便,同時也熱鬧了這學校,使這學校充滿了生活的樂趣與快樂。
餘唐人回到宿舍,整個宿舍空空如也,無有可同說話之人,丟了背包,想著任苗苗,心裏莫名的窩火,便掀了被子,倒頭就睡了。任苗苗回到宿舍,剛到門口就大吼了一聲:我回來了,有好吃的!隻見寢室幾人聞聲,如餓狼般圍了過來,團團圍住任苗苗,搶包的搶包,奪袋的奪袋,凡是能吃的統統都給掏將了出來,隨即就分而食之。任苗苗見了,也不覺得奇怪,她早就習慣這幫臭室友了。
無有心思同那幫臭室友講話,任苗苗說了聲我累了,我先睡睡,就躺在了她那黃藍條線相間的被子上。閉上眼,任苗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仿佛在釋放這幾天的疲憊,可是腦力、心裏,卻總是閃現著餘唐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