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易南已經在煙花樓待了十幾天。
可以說這些天易南在大海的手下過得十分的愉快,他每天都聽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大哥們講述自己的有趣往事,每天清晨還能和大家一起在海哥的嚴厲指導下練習一種名為“健體拳”的普通拳法。
這種健體拳乃是軍隊之中的強身拳法,對於易南這種武學奇才來說就是手到擒來,不過為了防止露餡,他有時候甚至表現得故意出錯,故意裝作不懂的樣子,再給海哥批評指正自己的機會。饒是這樣,他的拳法套路也成為了十幾人當中最好的一人。
這些天來,給易南最大的改變就是他開始習慣了群體的生活,以前在深林裏,幾乎每天都是他一個人獨處修武,吳大人消失最長的一次甚至有半年之久,他偶爾回村一次,也不會和大家久居,更別說是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了。
現在每天吃飯都是十幾個人一起吃,包括睡覺時都是六個人在一個屋裏,大家相對來說也都十分關心這個幹活賣力,不怕苦不怕累的小子。
大家每次吃飯都拚命往他碗裏夾菜,都想要讓吃壯一點,身體更好一點。而對於易南來說,每天夜裏雖然都聽著屋裏幾個人轟鳴一般的打鼾聲,但是他卻反而感覺睡得更加的踏實了。
不過因為和大家都在一個屋裏睡覺,他自然不能大張旗鼓的修煉人皇心經以及內功心法,更是錯過了一次滿月之夜的修煉,這也讓易南覺得患得患失。
而碗房的周飛在知道易南被大海要了過去以後,居然一句話都不敢說,想必大海他眼中就是凶神惡煞一般的存在,不過周飛好幾次看著易南和他們一幫人擁在一起,臉上傻嗬嗬的笑著幹重活,他都有點想不明白,這小子是不是傻?放著碗房輕鬆的活不幹,非得去幹苦力。
期間莉莉姐也專程過來看了他兩次,雖然有點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這種重活,不過好在看到一幫人都很關心易南,她也放下心來,畢竟大家在一起也算共事幾年了,倒也清楚他們一幫人都是比較豁達的漢子。
某天夜裏,當一名身穿黃色華服,麵色略帶幾分陰柔,手中拿著一抹折扇的男子在幾名大漢的擁簇下登上煙花樓之後,一切都開始出現了轉機。
“哦?那個小子的身世來曆可靠譜?”
在煙花樓六樓的頂層,原本從來不開放的屋內,那個麵色陰柔的男子此刻居然正坐在一方太師椅上,手中輕輕的搖著折扇,漫不經心的問著他麵前的兩個人。
“大老板,這些都是大海親自給我彙報的,我想不會有問題的。”
一名身型肥胖的男子站在他下首,語氣略微恭敬的說道,此人卻正是負責煙花樓護衛管事的洪爺無疑。
“恩,張秀你怎麼看?”
被稱為大老板的陰柔男子目光轉向另一人,那人卻是煙花樓人人知曉的半個管事,張秀無疑。
“大老板,奴婢不知道那古怪小子的身世,不過他將陳大少嚇軟了腳,也是不爭的事實。”
“哼,陳林那個廢物如此不堪,實在丟他舅舅神算子的臉麵。不過此人我們還要繼續拉攏,他乃是其中關鍵的一個環節,我們不能放過任何的一絲機會。”
大老板將折扇收起,那雙陰柔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殘忍,隨即被他收於眼底,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悠然模樣。
“老洪,你練武多年,你可能在青石板上留下腳印?”
“這...應該不能。”
老洪額頭出現了一陣細汗,沒想到大老板連這等事情都知道了,看來自己還是想得太過簡單了。
“自然不能,莫說你,就連我估計也是無法做到。”
大老板意味深長的看了老洪一眼,隨即淡然的說出讓他吃驚的一番話。
“這小子絕對不像他表現的那麼簡單,這幾天我已經利用上麵的關係去查了他一番,不過結果卻是這個小子好像從天而降一般,根本就不是什麼饑荒的村裏逃出來的人!”
“啊?難道是我們暴露了?”張秀驚得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驚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