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我要住店。”
一道清脆俏麗的聲音猛然響起,將正微微打鼾的櫃台掌櫃給嚇了一跳。
“啊?住店啊?好的好的,客官請問你要住....”
王大掌櫃好不容易趁著午後休息的時間打了個盹,沒想到這一會生意就上門來了,等到他將那惺忪的睡眼睜開,客客氣氣的看著麵前那個想要住店的客人之時,王掌櫃的臉色頓時就變成了一幅豬肝色。
“哪來的小叫花子?一邊去,一邊去,瞎起什麼哄!”
原來這將他吵醒,聲稱要住店的家夥一臉的灰塵,加上那一頭好像雞窩一樣雜亂的頭發,還有那滿是補丁的破布衣,分明就是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要飯的家夥嘛。
更讓王大掌櫃沒想到的是,這個小叫花子聽到自己的話以後不但沒走,反而一幅義正言辭,滿是正經的和自己說道
“我說我要住店,掌櫃的!”
“喲嗬,你這小叫花...花...大爺啊,您想住哪就住哪!二南,二南,你這家夥關鍵時刻死哪去了,趕緊過來接待貴客啊!”
王大掌櫃一雙鬥雞眼在一瞬間幾乎給擰在了一起,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擺在桌子上的那塊巨大的,發出了金燦燦光芒的金子,恨不得俯下身子去親這個叫花子的臉了。
那一幅長相略顯邋遢的小子居然也沒有生氣,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不必了,你直接告訴我幾號樓,我自己就去就可以了。”
王大掌櫃眼疾手快,當下一把將金子搶在了手中,他輕輕的哈了一口氣,隨機又用那長袖子使勁擦了擦,待確定這塊金子乃是真正的足紋金過後,王掌櫃當下喜笑顏開,他一邊不動聲色,悄悄的將金子塞入了自己的袖口,一邊點頭哈腰的說道
“照顧不周,照顧不周,客官,這二樓東邊的廂房都是空的,您隨意,您隨意。”
“那你趕緊給我燒來熱水,再備好飯菜,我要好好洗個澡。”
小叫花子一邊說著一邊快步上了樓,卻是迫不及待的向著房間奔去。
“好咧,您稍等。”
王大掌櫃一邊笑著目送著這個長相打扮怪異的貴客上了樓,隨即他的臉色猛然變青,當下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二南,你小子要是再不出現在老子的麵前,我就要扣你工錢啦!!!”
王掌櫃話音剛落,隻見一名身穿跑堂打扮,長相眉清目秀的小子猛然便衝進了屋中,那原本粗麻的布衣穿在了他的身上卻不顯任何的土氣,乍一看之下恐怕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
“來啦來啦,王叔,你看你一把年紀,怎麼還火急火燎的,我這不是過來了嘛。”
“你這個臭小子,又跑到哪裏偷懶睡覺去了?剛才有貴客來了你知道嗎?趕緊給老子燒水去!”
王大掌櫃翻了翻白眼,當下沒好氣的數落了這家夥一頓。
奈何這個不大不小的酒樓裏麵除了他這個掌櫃兼任賬房先生,以及夥房裏麵幾個夥計之外,也就剩下二南這家夥一個跑堂的了,要不是這家夥乃是熟人所托,他才懶得要這個天天偷懶睡覺的小子呢。
“咱們這還能有貴客來?王叔你又忽悠我呢吧。”
名叫二男的小子愣了愣,隨即嘿嘿笑著如此說道。
“我踹死你這沒大沒小的家夥,趕緊燒水去,一會要是讓貴客等久了,老子直接扣光你明年的工錢!”
王大掌櫃當下飛起一腳毫不客氣的踹在了二南的屁股上,這才終於驅動了這小子幹活,看著揉著屁股往後麵跑的這小子,無奈的王大掌櫃鬱悶的歎了口氣。
這小子剛來的時候多好,又聽話又懂事,沒想到這才一年功夫過去,已經那幾個該死的街坊鄰居給調教成了這副流氓地痞模樣,唉,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
驀然回想起這個小子剛來到這安福客棧的青澀模樣,王大掌櫃的記憶也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前,現在的二南和一年前的初來乍到雲安鎮的二南相比,完全就像是兩個人啊!
“掌櫃的,掌櫃的。”
“啊?啊?”
沉思在回憶之中的老王猛然聽到有人在招呼自己,趕緊回應道,他這抬頭一看,居然又是那名打扮叫花子一般的貴客下樓來了。
“哎喲,客官有所不知,在下單姓一個王,街坊鄰居都稱呼我一聲老王,您要是不嫌棄也可以這樣叫我。您這是還有什麼吩咐?是房間不夠大還是床不夠軟呢?”
“王先生,一會再麻煩你給我找一套幹淨的衣服,料子不用太好,合體的就行。”
小叫花子搖了搖頭,卻也是客客氣氣的吩咐道。
王掌櫃頓時喜笑顏開,要買衣服好啊,這下又可以從金子裏扣下不少錢來了,當下他雙眼都眯了起來,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