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忙了一天,到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張桐他們才從工商局裏走出來,就這還剩下好多東西沒弄完,不過都沒太大關係了,公司經營許可證在三天之後發下來,張桐馬上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公司,晚上火鍋城慶祝,就他們三個,說好了不醉不歸。
一頓火鍋下來喝酒最多的是張桐,平時他都會保持一個量的,可這次真的很開心,沒控製住自己,什麼都記不住了,第二天早上起來腦袋炸裂般的疼痛,很不舒服,下回再也不喝那麼多了,扭頭一看嶽鵬就睡在自己旁邊的床上,看起來昨天是在賓館睡了一宿,再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才早上六點多,不過外麵天已經亮的很好,看嶽鵬睡的很死就沒叫他,張桐決定自己出去走一走,他很久沒有自己安靜的走路,有些事情要想一想。
出了門大街上人很少,不過車很多,路過一輛公交車,裏麵站滿了人,看樣子是要早上上班的,多半是年輕人,有的或許剛成為父母,為了孩子繼續拚搏,有的或許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信奉著這個世道不努力活不下去的真理,拚命工作,城市真的很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論那一天都有人為了生計上班掙錢,就算是過年這一天也不例外。
最辛苦的要屬每個城市的清潔工了,天剛剛亮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艱苦勞作,如果是冬天下雪的話,可能等不到天亮,他們就要起來,為這個城市清除路麵積雪。每一回看到他們張桐就會很不自在,為自己的懶惰感到羞恥。有一次張桐親眼看到一個女清潔工,領著自己的孩子,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在大街上勞作,孩子很聽話的在旁邊玩著可能是媽媽給做的小車,一個飲料瓶子,用簽子穿過去,安上四個瓶蓋,用繩子拽著。孩子一點沒感覺到枯燥。他那次卻落淚了。
路上恰巧有一個早餐店,張桐昨天因為喝吐了的原因,現在肚子裏空蕩蕩的,一份小米粥,在吃一碗豆腐腦,店裏消費不高,因此能看到許多城市建築工人在這裏用餐,也就是俗稱農民工,桌子不太夠用,大家認識的不認識的,擠一擠坐在一張桌子上吃。張桐的桌子上做了兩個男人,看年齡可能是父子。
年齡小的先端過來一碗豆漿,放在年齡大一點的男人桌上,問道:“叔,你吃什麼餡的包子?”
原來不是父子,是一對叔侄,年輕人很好。
“來兩個牛肉餡的吧。”
年輕的又端過來兩個牛肉餡的包子還有兩個不知道是什麼餡的。這些對於他們的勞動量肯定是吃不飽的,不過能省下一點,家裏的孩子或許念書就多一個本子。
沒幾口包子就被兩個人吃光了,一人一碗豆漿慢慢喝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許是在遠方的家人吧,這應該是他們最牽掛的。
張桐還剩下一個包子沒吃沒,有點高估自己的飯量了,看了看對麵的叔侄,決定把包子送給他們,就一個也不好送,於是張桐又去買了一個一起放在一個盤子裏,推給對麵說道:“你們吃吧,我點多了,扔了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