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突然出現黑色短尺,林羽凡竟然沒有半點驚慌,也沒有覺得半點奇怪,好像這個東西根本就是屬於自己的,隻不過自己冷落了它六年,今日得見,心底深處有一種老友重逢的喜悅。
伸手將短尺抓了過來,短尺上的黑色光暈頓時顯得收斂了幾分,顯得十分溫順。林羽凡自然認得這是法器,而且端的是一件好法器,應該是血瞳真人生前所使用的,因為他與血瞳真人修煉相同的心法路數,因此法器自然便認他為主,法器不能分辨不同人,隻能分辨不同的靈氣。
林羽凡笑了,心念一動,短尺‘嗖’的一聲沒入了他的胸口
“前輩,我傳承了你的法訣,又傳承了你的法器,本應叫你一聲師父,可你我終究正邪有別,希望你九泉之下還能理解,以後有時間再來看你,就此別過。”
林羽凡說完,身體衝天而起,剛欲返回玄天宗,卻隻感覺附近方圓十裏內有一大一小的兩股靈氣波動,大的那股他分辨不出是何種路數,可小的那股靈氣,分明是玄天宗的心法路數,難道玄宗中弟子有難?
想到這裏,林羽凡運起靈氣,稍稍辨別了一下方位,飛快的趕了過去,一邊趕路,一邊往自己臉上拍了一張易容符,暫時改變了自己的相貌,他可不想被人認出來,那樣會給他帶來很大很大的麻煩。
靈符,是修仙界重要的輔助工具,靈符的煉製並不複雜,隻是需要龐大的靈氣消耗,而且必須是精純靈氣,這對於普通修煉者來說,可能比較困難,畢竟提煉精純靈氣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誰有會舍得將精純靈氣拿出來製符玩兒呢?但對於林羽凡來說,這就不叫事了,所以這六年來,他倒是折騰了不少種類的靈院。
片刻之後,林羽凡靠近了靈氣波動的地方,遠遠便看見地麵上一男一女激戰正酣,男的使者一柄短劍,青色的光芒很是惹眼,女的使者一對銅鈴,‘叮叮當當’的聲音有些悅耳,男方的實力明顯不如女方,一直被壓製著,好在女方的實力也高不了多少,所以一時半會兒也奈何對方不得。
‘咦?青帛?是張東升!’
林羽凡一眼就認出了那炳短劍,急忙一個俯衝,也不說話,直接祭出剛剛才得到黑色短尺法器。
隨著心念一動,短尺劃出一道黑色光芒,如離弦之箭,衝向了兩人之間
‘砰!’
一聲悶響,短尺直挺挺的插在了兩人之間的地麵上,黑色光暈不停的蕩漾開來,猶如黑色水波。
林羽凡並不知道那女的是何人,為何與張東升戰在一起,所以他也沒有貿然出手傷人,隻是製止住兩人的打鬥。
兩人果然被這根突如其來的短尺嚇了一條,紛紛向後退去,低頭看了看短尺,然後才又抬頭看了看懸浮於半空的林羽凡。
“在下玄天宗靈院弟子張東升,不知兄台...”
張東升率先報出了家門,他一時分辨不出是敵是友,所以期望對方聽到玄天宗三個字,能夠打消原本的敵意,又或者站到自己這邊。
林羽凡並沒有答話,而是看了看那女的,顯然是在等那女的也報一下家門,他才好做出選擇。
沒想到那女的不但不報家門,反而雙手一叉腰,瞪著林羽凡罵了起來
“喂!我說你這人好不講道理,你沒看見我們正在決鬥嗎?你這樣稀裏糊塗的打斷人家,又不說個理由,很沒禮貌的!”
林羽凡聞言笑了笑,一抖袖袍,落到了地上,站在張東升旁邊,手指一勾,短尺飛回到了身邊,這才仔細打量起這個女人來。
這女子年紀不大,十七八歲,一身鵝黃衣衫,相貌清秀,細眉雪膚,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帶著幾分俏皮、幾分活潑,甚是靈動,當真是絕色佳人
“嗬,不好意思,我與玄天宗有些淵源,如今玄天宗弟子有麻煩,我管一管,也是應該的,隻是不知姑娘你...”
張東升一聽,頓時如見到救星一般,急忙一指那女的道
“兄台,她是大魔頭獨孤癡的女兒,小魔女獨孤萱,前幾日家師發現這附近又有邪魔餘孽的蹤跡,所以特命弟子下山查看,今日正好碰見這個小魔女,還望兄台助我一臂之力,玄天宗定有重謝!”
“呸!你才是大魔頭呢!我跟我爹來河東鎮辦點事,沒招你們沒惹你們,是你們追著我們不放!到底誰是魔頭啊!”
“住嘴!邪魔中人,不是魔頭卻是什麼?”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我爹是邪魔了?我們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你倒是說出來啊!”
張東升突然語塞了,其實他之前根本都不認識這兩父女,連名字都不知道,隻是師父叫他下山查看,正好遇見這女孩兒單獨一個人,於是也不問緣由,上去就打,從河東鎮郊外一直打到了這裏,至於為什麼說他們是邪魔...那是因為師父就是這樣說的,但正道中人,怎麼能在氣勢上輸給對方呢
“哼!邪魔之人,果然善辯!待會兒看我綁了你回去,你的嘴還硬不硬!”
林羽凡突然覺得有些厭惡張東升這番話語,他早已不是六年前那個沒有思想、沒有原則的人了,這種強詞奪理的話,他已經不怎麼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