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大夫人秋水端著燕窩,輕輕走近書房,小聲叫道。
“秋水呀!怎麼還不睡?”轉眼看了看窗外,才發現天色已晚,臉頰略帶著一絲疲憊,說道。
“老爺,最近是否有什麼煩心的事?”近日總看到一個人呆在書房,一呆就一是天,而且足不出戶,讓她真的有些擔心。跟了老爺這麼久,她自會知道老爺的性格,什麼事都不會告訴別人,隻會自己默默承受。這讓她這個大夫人更加的擔心。
“沒事!下去休息吧!”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他不想給他們添一份痛苦。一家人,能夠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就已足夠的,其它的,就讓他這個一家自主獨自承擔吧。
“那我先回房了!”秋水最近也沉靜了不少,也不在吵不在鬧,而且也學會了去體諒別人。
退回房間的時候,還不忘轉身將門緊掩,才安心離去。
一切或許都是命!
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雙手因為略帶發抖將手中的奏折打落在地。
“咚咚!”一陣急而亂的敲門聲,將愁眉中的慕蓉伊帶回了現實中。
“進來!”他淡淡地回道。
“爹!”齊悅一身素衣從門外走近來,膚光勝雪,眉目間隱然有一絲著急之意。
“齊兒?怎麼了?”強迫的笑了一聲,似乎已然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不同。
一頭長發傾瀉而下,腰身微微一彎,“撲通”一聲跪拜在他的麵前。
“爹,女兒不孝!”一陣抽泣,臉上的表情更加的痛苦。
“齊兒?怎麼了”輕撫著她的秀發,問道。
“爹,求爹答應女兒的要求,女兒已然看透紅塵,在紅塵沒有半點可戀,爹就應了女兒的要求吧?”她低頭,不敢直視父親那投來的目光。那是一個會讓她心軟心痛的目光,滿含著一個父親對女兒無限愛的目光。她怕自己會傷了他,更害怕因為這為慈父而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齊兒大了,也是爹該放手的時候!從此,踏出這個家門,慕蓉家就沒有了三小姐。齊兒,爹不求別的,爹希望你能夠快樂,即使你脫離離紅塵,也要快樂!”他關重地說道。
“女兒明白爹的意思,女兒明日將會離開慕蓉府,爹,女兒明日將不會前來與爹告辭,還忘爹恕罪!”雖是脫離紅塵中人,但父親畢竟是父親,那是一段斬不斷的血緣之情,是一段割舍不掉的父女之情。
“也罷!”他也怕見到那種場景,他會害怕自己會後悔!
“女兒告退!”拜別父親,在離去的霎那,淚水止不住地滑落臉頰。
父親,女兒不孝,請原諒女兒!
背對著他,又一次輕聲抽泣道。
齊兒走了!或許,這是離開的最佳時候。
現在,也應該是讓全家離開的時候了!剩下的,就讓他這個當家的自己一人承擔吧!
“仲伯!”對著門外大聲叫道。
“老爺!”仲伯推門而入,蒼桑的臉上已然有些疲憊不堪。
跟著老爺幾十年了,仲伯也自然成了慕蓉家的一份子,可惜,今日,他也必須要離開這個地方。
“去將所有人招齊,到大堂等我!”該散的時候總該散,等到明日,一切都已晚了。
明日,多麼希望明日的太陽不要早升,讓自己也可以安心地呆在大家身邊一刻,那也就足夠了!
大堂內,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不時地往後堂看去。
“仲伯,知道爹叫我們來有什麼事嗎?”印悅走上前,小聲問道。
“回六小姐,這個老奴也不太清楚。老爺隻是讓老奴將大家叫在這,其餘的什麼都沒有說!”仲伯微微搖頭,跟老爺幾十年,還從未發現老爺如此神秘過。這讓他更加的有些不安。
又是一陣躁動!整個大堂開始亂哄哄起來。
“今日將大家叫到這來,是有幾件事要宣布的!”人未等,那聲音就早已像眾人撲來。
“老爺!”秋水剛要開口說話,卻被慕蓉伊伸手擋住。
慕蓉伊頓了頓,接著說道:“聽我將話說完。這有三封休書,秋水、意蓉和於清各一份”話還未說完,大堂早已是一片哄亂。“所有的下人,今日必須帶上自己的行禮,去帳房領各自的費用然後各回自己的家去。愛悅、印悅!”對著僅剩下的兩個女兒中道。
“爹!”二人從人群中站出,走到慕蓉伊麵前,臉上均都帶著一絲不解地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