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圓桌

“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你眉頭深鎖滿臉憔悴,“不會有結果的,可我還是陷進去了。”又是一段“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故事。

異地異國戀、辦公室戀情、已婚再戀,姐弟戀……這些一開始就透著危險氣息的戀情,當事人口口聲聲說著“沒結果”,卻心心念念著“還想要”。

難道真是一戀愛人的智商就會變負數嗎?為什麼明知這段戀情不會有結果,卻仍情不自禁地深陷,哪怕流淚受傷?我們的理智,趨利避害的本能都哪兒去了?

檸檬那麼酸,我卻嚐出了“甜”

文章與陳赫的事件現在人們談起來也是八卦味十足,眾網友一邊哀歎“累覺不愛”,一邊又被馬伊琍的“且行且珍惜”和蕾拉小姐的“他還是個孩子”感動。試問,他們難道沒想過事情敗露的一天嗎?

可是馬雲卻說:“每個人都會犯錯。”言下之意,他們也不過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插足者為何能默默忍受?難道她不怕被千夫所指嗎?有人替她解釋說:“她瘋狂地愛上了,這是真愛啊!”

以愛之名,不道德的行為仿佛也該被理所當然地寬容諒解。

徐誌摩在《忘了自己》裏如是說:“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隻求在我最美的年華裏,遇到你。”

詩人就是詩人,這話說得多浪漫多有意境啊,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癡戀有夫之婦的林徽因時的內心寫照呢。可這份浪漫癡情多少有點兒自欺欺人的意味,當我們的行為與想法發生衝突時,潛意識會幫我們給自己的行為賦予合理正當的理由,從而獲得自己和他人的認同,在心理學上稱之為合理化作用。

合理化有兩種形式,即是“酸葡萄”機製和“甜檸檬”機製。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我們都明白,而與之相反的心理是,檸檬分明是酸澀的,可是吃的人卻覺得它甘甜無比,這就是“甜檸檬”機製。這是一種自我防衛機製,企圖說服自己和別人,自己所做的或擁有的是最佳的選擇。

那些陷入無果之戀的男女,一不小心就可能變身成詩人、哲學家。

異國戀的會說“我們可以隔著太平洋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思念”;辦公室戀的會說“每天你桌上的那杯咖啡是我沒說出口的秘密”……期期艾艾地,仿佛受過的傷都變得更淒美,痛苦是因為在乎,欺騙是為了保護,沉默是愛在心口難開。

合理化的借口總有一個能適時地填補你內心的需求,粉飾行為,掩飾過失,消除焦慮和痛苦,維護自尊免受傷害。你身上危險的氣息將我蠱惑倘若戀情整天都甜蜜蜜的,估計時間久了也難免“膩味”,而一個你掌控不了的愛人、一段看不到結果的愛戀,才會時刻牽動你的魂魄,騷動你的內心。

越危險越墮落,越墮落越快活。這就好像是,就算你拿到了一手好牌,但你卻不知道對方的牌如何,誰輸誰贏還不一定。這種不確定性極大地刺激著你,你興致滿滿不惜投入巨大的注。

你的時間、感情,甚至身體,你心裏想著的是“沒結果?我偏要試一試”、“越危險越神秘?我越要把你得手”、“你不愛我?我可以等到你愛上我”……到後來甚至分辨不清,究竟是輸贏的征服感給你帶來巨大的刺激,還是愛情讓人執迷不悔,其實這二者本就密不可分。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人在受到某些未知事物的刺激時,如興奮、緊張、恐懼,腎上腺素激素分泌就會激增,讓人呼吸加快,心跳與血液流動加速,為身體活動提供更多能量,以準備應對可能存在的“危險”,但有趣的是,這種生理反應也會讓我們產生徜徉愛河的幻覺,進而促使大腦分泌更多的“愛情物質”。

如苯基乙胺,這是一種神經興奮劑,它能讓人產生極度興奮的感覺,使人覺得更加有精力、信心和勇氣。還有多巴胺,是去甲腎上腺素生物合成的前體,這種腦內分泌主要負責大腦的情欲、感覺,將興奮及開心的信息傳遞。

所以不難解釋,為什麼約會的時候男人喜歡帶女人看鬼片,去蹦極,走吊橋,這些危險的事,甚至生死一線時,會讓我們誤以為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真愛。當然了,也說不定是一絲僥幸心理在作祟,嘴上說著“隻求過程,不在乎有沒有結果”的戀人們,其實內心裏都渴望有個圓滿的結局。

僥幸心理隻是一種潛意識,不足以支配人的行為活動,但是當自控力不強時,這種潛意識膨脹後,就會引發衝動行為。僥幸心理是一種與事情的常態發展相違背的心理預期,在特定的條件下,這種心理預期也會讓人產生樂觀態度,起到一定的心理支撐作用。

就像《飛越瘋人院》裏有個場景,麥克默菲搓了搓手,使勁抱住那個大水泥墩,沒搬起來;再一次用力,還是搬不起。他隻好退下,突然,他大聲叫起來:“無論如何,我總算試過了,起碼我試過了。”相信很多戀人們也有過這樣的心理:“不管怎樣我愛過你,努力付出過,就算沒結果我也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