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瘋子和陳玉說話的地方火燭通明,我還能看到岩壁上寫了很多大紅的字,其中最醒目的就當屬大銀號、祥雲司和法器局這三個重要的禦用說書人下轄的係統,而三大主堂口的中央則圈著凶榜兩個字。
除此之外,我還看到爺爺花滿堂和端公陳泰安的名字也在牆麵上,這兩個名字的周圍也劃出了很多箭頭,這些箭頭也指向了更多的人名,綜合數量恐怕不下百數,我想這些人應該就是現存於世的禦用說書人的所有後代了吧!
老瘋子和陳玉沒有再說話,所以我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岩壁的字跡上,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名進入視野,最終我也找到了那個叫紀康的名字,隻不過跟紀康二字寫在一塊兒的還有我在內的十幾個陌生的人名,不用想我也知道,這些人應該都是像我一樣的鬼頭人候選人。
而且我也知道,老瘋子手段這麼強,這會兒他應該已經發現我了,之所以沒馬上把我揪出來,是因為他想讓我聽聽他們到底在談什麼。
老瘋子絕對沒瘋,就算是以前瘋過,現在也肯定沒事兒了。
魘娘也目不轉睛的盯著老瘋子,看樣子好像是在想什麼事兒,其實我們四個人中間魘娘的經曆是最多的,她了解的也最多,有些時候我都感覺她的失憶是假的,跟老瘋子裝瘋是一樣的,也就是說有些事她也不敢說的太透明。
除了那個叫紀康的,如今我認為該出現的人都已經出現了,可我總覺得還是有一股不明的勢力在左右我們這些人,或者說是某個人在左右整件事兒,而且這個人絕對要比魘娘和老瘋子還要厲害。
這麼說來我們同樣都是受害者,而這些受害者卻不明不白的因為一些恩怨糾纏在一起,就好像是舞台上的戲子,雖然自己唱著主角的戲碼,但是劇本卻不是自己寫的。
思考的同時,老瘋子忽然說話:“陳仙姑,我就知道自己的本事扣不住你,怎麼?都聽我們聊了這麼久了,為什麼不動手呢?”
老瘋子忽然說話,陳玉這才扭頭看過來,而且她還馬上擋在了老瘋子身前大聲的嚷道:“你們不要再打了,因為你們不是敵人。雖然你們之間確實有些恩怨,但是這些恩怨並不是你們所看見的那樣。”
聽到這話,魘娘也率先走出了黑暗區,慢慢的走到岩壁跟前,伸手去摸了上麵的字跡,不久才問老瘋子說:“看來你這麼多年也篩選的差不多了,重點在哪兒呢?”
“全是重點,但又好像不是,我總感覺那個最重要的東西我還沒有找出來。”
“牆上的這些字跡不完全都是你寫的,我想這上麵應該還有其他人的字跡吧?”
“沒錯,部分字跡是七代鬼頭人留下來的,也許我們要找的答案他同樣也在找,可還沒等找到就出事兒了。”
“我真的不記得以前自己具體都做過些什麼了,之前你說鬥法的根源原因在我,那你能不能明白點告訴我當時都發生了什麼呢?”
“這要從哪兒說起呢?我都不明白這麼多年自己究竟在找什麼,你知道自己在找什麼嗎?”
“我也說不好,不妨就從七代鬼頭人的屍體開始說起吧!就算當初是我說七代鬼頭人的屍體在這裏的,那麼後來你們都做了些什麼呢?都誰動過四七釘?還有七代鬼頭人的魂魄是誰帶走了?”
“四七釘太邪乎,當時隻有我動了一下,後來就瘋了十多年,要不是花滿堂他們幫忙,我這條命估計早就不在了,不過雖然他們救了我的命,但是我並不領情,因為當時他們有私心,他們也在找神蠱。”
“這個不是重點,我是想聽聽鬥法的當時都有誰在現場看戲?”
“如果我說我們當時並沒有鬥法你信嗎?”
“沒有鬥法?那你們在幹什麼?”
此時,老瘋子忽然一指牆上紀康的名字,臉色也頓時難看,沒多久才慢慢說道:“為了他,為了這個雖然能力出類拔萃,但人品卻差到了極點的人才。”
“這個人我從來都沒聽說過,他又是誰?”
“他是紀敏的哥哥,打小開始就對煉蠱非常癡迷,造詣也匪淺,除了他以外,陳玉也是我最近這幾十年間發現的同類人才,他們兩人都有過人的天賦,同樣都能作為鬼頭人的候選人。”
“說重點,這個紀康當初都幹了些什麼?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這個人深藏不露,心計頗深,野心很大,我們幾個老家夥一開始根本就沒發現,我們聯名捧他上位,想讓他拋頭露麵來持衡三司,可沒想到的是這個小子最後居然站到了三司大稗官那一邊,還回過頭來打壓四大宗家的人,正所謂欺師滅祖之輩,天理所不容。”
“人都是善變的,紀康之所以背叛你們,是因為你們沒有讓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而這個東西三司大稗官那邊給他了。”
“非也,據我所知三司大稗官並沒有給他任何東西,是因為他們手裏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