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過司魂哨,陳玉就轉身離開了。
我端詳著司魂哨,盯著看了半天,把所有的事情思前想後反複琢磨了幾遍,最後才有了定論。
我認為當初的鬥法應該是幾個老家夥在一起商量什麼事兒,或許就是之前老瘋子說的那樣,他們是想對付紀康。
中間的細節缺失的太多,很多問題都不敢妄下定論,隻有詳細了解了經過,做事才會有方向。
小心的收好了司魂哨,我這時候才低頭看自己的胸口,滴血巫蠱盤踞的龍形紋身還在,這個紋身此時也更像是我胸口多出來的一塊兒肉。
用手指頭輕輕的碰了一下血葵,這個懶洋洋的東西也沒動一下,此時一旁的老鬼也開口問我:“感覺到底怎麼樣?說句話好嗎?”
“沒什麼感覺,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也許血葵正在像我一樣思考問題吧!”
說著,魘娘也忽然搭腔說道:“程序沒有問題,再等一段時間就知道結果了,這幾天你哪兒都別去,就好好的在這裏待著,確定血葵沒有問題之後,我們再出山去找三司的人打聽一下情況。”
聽完她的話,我也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之後就繞開地麵上的那些枯骨,直接走出了密室外。
這回我沒見到奈河黑水,更沒有看到成群結隊前往枉死城的鬼魂,外麵的世界一切照舊,山水林密,鳥鳴蟲叫,原來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就好像之前的那一切根本就沒發生過。
魘娘這個時候也跟著我走了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長長的歎了一聲,隨後就問我說:“因為血葵能聽懂人言,所以很多事我都沒跟你打招呼,其實早在明都的時候我就和老鬼商量過了,你不會怪我吧?”
“你不用解釋了,我懂你的意思,現在我關心的不是你和老鬼合夥蒙我的問題,而是血葵是否真的被馴服的問題,我該如何去檢驗血葵是否真的聽話了呢?”
“這個稍後再說,我問你,你的腦子裏有沒有多了一些以前沒有的記憶?”
“多了很多,不過大多數都是被魖蠱害死的那些女人的,我連她們住哪兒叫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現在有些事兒可以跟你坦白了,其實說實話,之前我的失憶都是裝出來的,我一直想讓他在你身上活過來。”
“我已經猜到了,不過因為很多人和邪靈都憎恨他,所以有些事兒你才不敢說破,這也是赤屍鬼和寄生邪靈想滅了我的原因,他們一定都知道我身上有他的痕跡。”
“因為你身上有他的魄,所以你的言行舉止都非常的像他,因此赤屍鬼和鬼曼童看到你的時候都以為是他回來了,別說是他們了,就連我都有點怕他,不過當初他做事雖然非常的血腥,但是他畢竟還是把禦用說書人一脈一統了,說起來算是功過參半吧!”
“而且我還猜到他之所以能有血葵這樣強大的邪靈,就是因為你從那邊走了出來,其實血葵是你帶來的,他隻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以了改良,所以說整件事兒是你造成的其實也沒什麼錯。”
說到這裏的時候,魘娘回過頭來看著我,不久就低下頭看我胸口的血葵,還伸手去輕輕撫摸了一下。
“等塵埃落定,我也就無牽無掛了,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從那邊走出來,如果我不走出來就不會遇到他,更不會發生後來的事兒,所以在你完全馴服血葵之後,我就打算回去了,人心比鬼魂更猙獰,我要繼續待在這裏會變得跟你們這些人一樣的。”
“你一開始好比是一張白紙,雖然能力很強大,但是處事卻過於單純,我總感覺你是被他騙了。”
“男人有思想有抱負沒什麼錯,既然喜歡上一個人我就會竭盡全力去幫助他完成心願,你們禦用說書人從來都是在相互殺伐打壓,就算走到了窮途末路都不知悔改,我是跟著你們學壞了。”
剛說到這裏,忽然就聽密室裏轟隆一聲響,聽聲音也知道是什麼東西倒塌了。
聽到這動靜我和魘娘也趕緊回頭跑回了密室,一進密室就看到了枯骨朝拜的那尊金身像被摔的粉碎,而且金身像後麵的地麵上也被砸出了一個大坑,到此時我們才知道,原來密室地底下還是有空間的。
剛看到這裏,就見老鬼拿著繩索快步走上前來,邊走還邊說:“愣著幹什麼?陳玉和梁娜掉下去了,趕緊救人呀!”
一聽這情況,魘娘也馬上推開我,之後就縱身跳進了大坑,嗖的一聲就沒了影子,可想而知這個坑有多深。
也就是剛過了半分鍾的工夫,大坑裏嗖嗖的就扔出來兩個人,我和老鬼也趕緊把人接住,隨後就看到魘娘從坑裏跳了出來,此時她的臉色也非常的難看。
被扔出來的正是陳玉和梁娜,這時候兩人也陷入了昏迷,而且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中了毒。
密室地下的空間長久封閉,裏麵一定淤積了大量的有毒氣體,若非是魘娘迅速施救的話,恐怕陳玉和梁娜這時候命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