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確信眼前的這一切並非是幻覺,隻是扶桑在很大程度上抑製了我的腦部活動。
不過就算腦部思維被抑製,但是腦子還是由我指揮的,而在聽到隆隆巨響之後,我也馬上拿出了銀針,隨後就在大腿上刺了一下。
由於痛感的刺激,我整個人忽然就打了個冷顫,這時候才看到,我本人已經被扶桑帶到了枝葉叢中,此時距離地麵最少也有百米的高度。
放眼看去,隻見扶桑樹周圍的地麵大麵積坍塌,大樹下的人也紛紛慘叫著掉進了深淵,隻有少數一部分有些手段的人物幸免遇難,這些人也施展各自的手段爬上了扶桑樹。
然而人是沒有長翅膀的,所以想要爬上百米高的扶桑樹葉絕非易事,更何況此時從深淵中忽然冒出來不計其數的白亮根須,一個接一個的把爬上樹的人又扯進了深淵裏,那情況就好像是深淵裏住著一大群成了精的蜘蛛,而這裏的所有人都是他們的美食。
我被困在蠶繭一樣的根須內動彈不得,隻有手腳勉強還有些餘地,而等我看到扶桑大開殺戒之後也奮力的掙紮,妄圖能擺脫根須的束縛。
然而折騰出來了一身大汗之後都沒有能夠掙脫這些纏人的根須,所以我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樹下的人一個個死於非命。
其實眼前的情況是一早就有人告知我的,隻不過是我不肯相信罷了,直到災難真的發生了,我這才觸目驚心,無奈的是這時候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下麵的人一個個的死掉。
看著災難發生的同時,我忽然就想起了魘娘,所以馬上就四周去找她的蹤跡。
然而我找了一圈都沒看到魘娘的影子,另外扶桑樹的規模實在是太大了,濃密的枝葉中慢說是藏個魘娘,就算是有成千上萬人也能被掩蓋起來。
等心神稍微恢複了一些,我忽然就想起自己的血對白亮的根須是有克製作用的,所以馬上就刺破了手指,讓血水肆無忌憚的流出來。
果不其然,包裹我的根須頓時就退了下去,而由於外力的消失,我整個人也忽然從半空中掉了下來,一頭就紮進了濃密的枝葉中間。
由於怕掉進深淵裏摔的粉身碎骨,所以我也趕緊伸手去抓周圍能抓住的一切東西,然而此時我才發現,扶桑的樹葉都非常的滑,根本就抓不住,就好像葉子表麵塗抹了油料似的。
另外,扶桑的樹枝也非常的不結實,根本就經不住我的重量,而眼看著自己就要穿過枝葉從樹上掉下去的時候,忽然就感覺我的腳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整個人就這麼頭朝下吊在了半空中,還不由自主的蕩來蕩去。
當時我被折騰的精疲力盡,又加上害怕的緣故,所以就忍不住尖叫了幾聲。
然而等我叫出來的時候,忽然就聽到四麵八方響起了回聲。
不,不是我的回聲,是很多人在跟著我叫。
扭頭看去,隻見我的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吊滿了人,而且我還看到這些人的腳是被樹枝給纏住的,並且我還發現有些像輸液管粗細的枝條正慢慢的刺穿人的皮肉鑽進他們的體內。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這些被纏住的人身上就滿是這種東西,這些會動的枝條也在人體內瘋狂的生長,到最後全部穿透了皮肉爬了出來,活生生的把那些人給撕成了碎片。
那些人死的時候渾身噴血,那模樣就像是了開了花一樣,而看到這些人的慘狀,我也趕緊抄起血海刀奮力的朝腳下砍去。
然而等刀子快要到位的時候我才忽然發現,纏住我的並不是那些恐怖的枝條,而是好長時間都沒露麵的大蝰蛇。
此時大蝰蛇也渾身冒血,穿透他皮肉的枝條也多的數不清,雖然我知道這些東西殺不死他,但是眼看著他遭罪心裏也著實的不好受。
而眼見那些像是發了瘋的枝條沿著大蝰蛇的身體朝我爬了過來,此時大蝰蛇也用盡全力把我蕩了出去,直接就把我扔到了牆壁一樣的樹幹上。
我不知道扶桑樹這是在搞什麼鬼,隻知道我不做些什麼的話那就必死無疑,想到這裏我也抽出了判官筆,猛的就刺進了樹幹內。
那一瞬間,灰白色像瘟疫一樣迅速擴散,無論是樹幹還是枝條都無一例外,石化的趨勢眨眼就爬滿了整棵扶桑樹。
枝葉變色而僵化,不久就再也承受不了自身的重量而垮塌,巨大的扶桑樹也頓時被滿天的煙塵所遮蔽。
我從沒想到判官筆的殺傷力會這麼大,居然連扶桑都不是對手,而眼下鐵樹落地生根,如果我不把判官筆拔出來的話,那麼這個石化的趨勢就會一直擴大下去,直至把扶桑樹以及扶桑樹周圍的一切全部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