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潔,我沒有可憐你的意思,所以你也沒必要做出那副令人憐憫的姿態。”童夕冰冷冷地陳述著,對對麵的人彷如陌生人,哪怕同窗一年。她將視線放置空中,抬起的左手輕輕地揉搓著左邊臉頰。能清楚的看到,幹淨無暇的臉龐上一個通紅的五指印刺入眼簾,此時已微微有些紅腫。
六月末七月初,地球位於公轉軌道上的遠日點,離太陽最遠,約1.521億千米。透藍的天空,火辣的太陽炙烤著整個大地。
蟬,是夏天裏最堅強的歌。聽,夏天的歌唱又開始了!一聲聲、一串串,或低,或高,此起彼伏,隻不知道是憂傷是快樂。或許隻在意境……
夏天的風有些幹熱,因為天氣很枯燥。夏天的情緒有些煩躁,因為溫度很悶熱。枯燥的天氣,幹熱的風;悶熱的溫度,煩躁的人。
二年11班。上午10點15分,課間休息時間。
當下課鈴聲響起,童夕冰不等台上的人宣布下課就直接趴下桌麵閉眼休息去了。她,真的累慘了。好學生真難當。想想過去一年來,不做筆記,不做作業,不思考,不上課……那時間多愜意啊!現在?一切重新開始忙碌了……隻是,那廝是不是閑著沒事幹?這星期找我茬N+1次了!!我是哪裏得罪她了?我不過隻是做回我自己而已,僅此而已!!何必?唉……
耳後一句銀鈴般的聲音響起,“童夕冰,你周記還沒交。”李潔捧著一落作業本站在童夕冰身旁。
童夕冰著實困的很,昨晚把上學期關於數學的資料拿出來彌補落下的知識,越做越起勁。直至淩晨3點睡意再翻來襲才沉沉睡去。隻休息了3個小時,現在怎麼可能沒倦意?
聽得李潔那話卻無力作答,頭繼續貼在手臂上,手臂繼續撲向桌麵,沒有要抬頭的意思。
“童夕冰。”李潔提高了分貝叫道。
童夕冰嫌棄了,卻沒有抬頭,隻撂出一句“我晚點再交。”便沒了做聲。那小人頭在雙臂上蠕動,找尋個好位置舒舒服服地寐一下眼。
李潔見她無視自己的存在,頓時怒了火,“童夕冰你是還沒做好吧?我不管你了,你到時候自己拿去辦公室交。”
李潔是語文科代表,關於一些語文科的瑣事都是她負責。收作業是她的瑣事之一。
江洋浩一直坐在童夕冰前麵,李潔找她的茬,他自然是知道的。現在他看不下去了,“李潔,不就是晚點交,不要在這裏瞎嚷嚷。”
李潔看了江洋浩一眼,並沒有說話,狠狠地瞪了童夕冰的背影一眼便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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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童夕冰捂住張大的嘴打了第十七個哈欠。
江洋浩終於忍不住了,回了頭,低聲問道,“冰,你昨晚偷牛去了?一早上都在打哈欠。”
童夕冰揉了揉眼睛,放低聲音回答道:“你才偷牛,你全家都偷牛!”
江洋浩聽了這話忍俊不禁了,“這笑話不錯。”
童夕冰聽的他笑出了聲,有些鄙夷了。以前給他講的笑話沒見他笑過,我隨便扯一句就覺得好笑了?奇葩呀奇葩!“江洋浩,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奇葩。以前給你講過那麼多也沒見你笑過,我現在隨便扯一句就成了笑話?你還真是奇葩了。”
江洋浩忿忿地說,“我怎麼就成了奇葩了?你以前講的笑話都是黑色係列的,能笑嗎?”
童夕冰瞪了他一眼,“我現在沒講笑話,你笑屁啊?”
江洋浩努了努嘴,“老子我高興。”
“啊~~”童夕冰打出了第十八個哈欠,看了江洋浩一眼,再無視,上課!
江洋浩瞥了講台上一眼,看到老師沒注意這邊時又開起了小差,“你昨晚幹嘛了?”頓了一下,又說“你不想說就當我沒問吧。”
童夕冰用力地閉了眼再睜開,想要更清醒點,看著前方的黑板,低語道:“昨晚做了上學期的數學資料,睡晚了。老師看過來了,坐好。”
江洋浩在童夕冰的提醒下便不再多說什麼,多做什麼,認真聽起課來。
當童夕冰的左肩被人輕拍了一下,她把放置前方的視線轉移回來,左邊一女同學遞給她一張小紙條,隻看她指了指那一處——李潔。
紙條上一句很簡明的字語“放學後在操場上等你,不見不散。”
童夕冰笑了笑,還不見不散呢?
“啊~~”童夕冰打出了第十九個哈欠,繼續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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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課上完已是馬上進入正午的時分了,烈日當空,豔陽高照。熱!
童夕冰在看完字條後便讓江洋浩在校門口等候了。和她談話,花費不了多少時間吧?她是這麼認為的。現在,她獨自走在校園的小路上,頂著紅日,腦門發燙啊!她從來不愛打傘!現在隻好盡量往陰涼處走……直到看到遠處撐著傘的那人,徑自走去,曬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