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張朗和秋海吃完飯後就繼續出海去了。張朗本來打算將海神珠留下後就走的,結果現在這樣子海神珠肯定是不能用的,所以他就隻有每天和秋海一起出海,盡量多打一點魚。
張朗站在船頭,掏出掛在脖子上的海神珠,不,應該隻是一個最簡樸的吊墜,看著上麵無根草繞成的精細的花紋,張朗不得不感歎子魚的心靈手巧。
想起今天早上子魚親手給自己帶上這個吊墜時的樣子,張朗不禁感到奇怪。甚至今天早上子魚叫自己名字時的語氣也變得不一樣了,想不明白張朗便不再去想。
不過,子魚怎麼會改變語氣呢?
依舊是每天的“張朗,一路小心”,隻是,今早子魚喊的是“張郎”。
不過,子魚沒有提起,隻是當作自己的小秘密,而張朗,也隻是感覺有點不對而已。若是說開了,隻怕以後好多事都會有不同的結局。隻是,兩人的性子,卻是讓兩人等待了數千年才走到一起。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早上吃完飯,再去出海打魚,回來換錢,張朗接下來的生活就這樣重複。
直到一個月後。這一個月的收獲無疑很大,至少可以讓秋海兩三年內不用出海。這時候,張朗打算離開了。
這一個月來,張朗對子魚依舊是以前的樣子,親近但也僅此而已,不過子魚對張朗的關心卻是越來越明顯,甚至引得秋海一直對張朗翻白眼。
白天的時候張朗和秋海說了自己要離開的事,秋海默然良久,最後也隻能點頭。隻是讓他自己去和子魚說。不過讓張朗欣喜的是秋海竟然聽說過方寸山,雖然知道大致的方向,卻讓張朗少走了不知多少彎路。
夜晚,張朗頭疼,該怎麼和子魚說呢?
不知不覺間夜已經很深了,張朗還在院子裏轉,不過子魚的房間裏也亮著,蠟燭依舊在燒。
張朗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你終於來了”,子魚開口。
“嗯”,張朗走到子魚對麵坐下。當他看到子魚臉上時心中卻是一痛。
滿臉的淚痕打濕了少女絕美的容顏,出神的眼裏如今卻滿是血絲,看起來憔悴無比。
或許,這個聰慧的女孩從自己這一段時間的行為中看出了自己要離開的消息。
每天盡力的打魚,換取幾年用不完的金幣,子魚知道,這個被父親撿來的男孩就要走了,這麼做不過是報恩而已。
張朗剛想開口卻被子魚打斷,“不要說,今晚聽我說好嗎?”
張朗點頭。
“我娘親在我出生時去世,從小到大父親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著我。
小時候,每次看到別的小孩在他們娘親麵前撒嬌,我就會一個人偷偷的哭,後來父親發現了,不過他勸不下我,就每次都找隔壁王奶奶,讓王奶奶安慰我。
那時候我在想,沒有娘親,有個疼我的奶奶也不錯。等我長大一點時,父親又請王奶奶教我做飯和一些女孩子做的東西,我總是很認真的學,讓王奶奶和爹爹經常誇我,那時候我真的好高興......”。
說了一會,子魚停了下來,憔悴的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笑,繼續說道:“村裏像我這麼大的女孩子早都已經嫁人了,小時候的夥伴甚至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