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渡市以東十裏,往生山脈某處。忽然,一聲“嘭”地爆破聲打破了原本萬籟俱靜的山穀,一時間,肉眼可見的範圍內,鳥獸驚走,土屑飛揚。
許久,塵埃落定,原本空無人影的山穀赫然出現了一位二十光景的少年郎,臉上寫滿了疑惑、意外、渾沌,忽然虛空中一道灰蒙蒙的靈光“嗖”的一聲便沒入了少年郎的天門。稍許,原本懵懂恍惚少年郎的雙眸精光一閃,整個人這才慢慢多了幾分靈氣,隻見他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邊獨自呢喃自語了起來:“往生山,我這是不是算回來了?”
“主人,您有電話;主人,接電話啦;主人……”直到口袋裏的手機傳來一陣稚氣未脫的娃娃音的時候,少年郎這才終於確信呃自己真的是處在現實世界裏:“喂,柳燦。”
少年郎的話音剛落,便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道大咧咧卻又含著幾分焦慮的聲音:“蘇青沫,你終於接電話了,死哪裏去了,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始終都沒人接聽,我說,你小子不是忘了今天是我們班的離別宴吧?”
“哪敢啊,你們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蘇青沫邊整理好之前的情緒,邊轉身往山穀外走去。
“哼,你小子,別是又在哪裏鬼混去了,嘿嘿,等下你就等著罰酒吧?”電話裏的聲音不懷好意的揣測著蘇青沫的行蹤。“好了,先這樣了,我老婆在叫我,我們現在準備去君桓大酒店了,你直接去那邊,我們一會兒聯係。”
“好,待會兒見。”蘇青沫掛了電話,順勢瞄了眼手機上的時鍾,一時間念想萬千。“現在是下午五點零五分,也就是說從我進入那神秘地帶到現在也才過去了四十九分鍾,奇怪了,我明明感覺到已經過去了無數計年……”
“咦?”原本沉溺在自己世界裏的蘇青沫忽然驚訝的喊了出來,如果此時有人能夠看到他的話,絕對會吃驚到尖叫的地步,因為此時的蘇青沫已然不是走在路上,而是飄在半空,準確的說應該是在半空中踱步。“我這是飛起來了,不是在做夢吧?”
“呲……”蘇青沫右手使勁的在左手小臂掐了一記,頓時便吃痛的喊出了聲音,轉眼卻又是驚訝的歡呼雀躍起來,“嗚哢哢、哦耶耶、嘻唰唰、呼啦啦,小爺我會飛……”
“不是吧,這麼高掉下去,要死人的?”忽然,興奮過度的蘇青沫猛地一個咀咧,卻是體內真氣耗盡,再也支撐不了他繼續飛行,整個人便直愣愣地從天上掉下來。
一臉狼狽地從靈江離渡市北郊河段爬到岸上,蘇青沫一臉萎靡的打量四周,見沒有人在周圍這才罵罵咧咧的自言自語起來:“我的親娘唉,這次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該死的,真是和諧到處都有,不過還好,腦子裏的東西沒有全部被和諧了,大不了從頭再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我的親娘唉,原來理論上,隻要能夠控製體內真氣,就能夠飛行,唯一的差別也許就隻在於飛行的距離長短而已啦。”蘇青沫用體內少的可憐的真氣將衣服上的水汽蒸發掉,努努嘴繼續嘀咕道:“嗯,應該為我現在這套功法取個響亮的名字。修真……修真,修的是不老長生,圖的是自在天真。嗯,有了,那就叫《自在天長生經》吧。”
“不過真的很奇怪,往生山之前也去爬過好幾次,偏偏這次就掉入了那神秘地帶。那神秘地帶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一出了那地方我的記憶便出現了斷層,為什麼我的泥丸宮內會出現一團灰蒙蒙的氣團?”蘇青沫一臉迷茫的往市區方向走去,腦海裏卻始終縈繞著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修士,那他們都去了哪裏呢,為什麼現在的世界靈氣變得這麼匱乏……”
“呲…腦袋好痛。管那麼多幹嘛,船到橋頭自然直。”見許久都整理不清楚頭緒,蘇青沫索性打起哈哈,不再深究,邊攔下一輛空的。“TAXI,君桓酒店!”
君桓大酒店,坐落在離渡市江北市區主幹道南京東路,是一家集餐飲、休閑和住宿一起的綜合性五星級酒店,並與江南世貿大飯店合稱為離渡市的兩座地標式酒店。
“你好,請問……”蘇青沫一到君桓大酒店的大堂,見四周並沒有熟悉的同學的身影,剛想向接待處詢問詳細,卻赫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蘇青沫,這邊。”
蘇青沫轉身一看,見對方正是自己的室友淩飛辰,向接待處的工作人員道過謝,便朝來人的方向走去:“辰老大,你也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