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大漢被人拍了一下,本來就惱怒不巳的他正要回頭大罵,可看到是那白淨青年,連忙將快要到嘴的話給咽了回去,換了副臉色和聲道:“少爺!您怎麼出來了?沒事的,剛剛碰上幾個不長眼的畜生,我正說要兄弟們給他長長記性呢!您老還是趕快回轎裏歇著吧!”
那白淨青年聽是如此,臉色少霽,掃了一眼張榮笙,正要掉頭向後走,忽然又轉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是張榮笙張公子!”
剛剛那名大漢對白淨青年的一番話語,雖然聲音不大,可卻是全數聽到了張榮笙的耳朵裏,張榮笙怒不可遏,大叫道:“媽的!你這狗腿子!老子廢了你——”他一麵說著,一麵上前走去,胡大胖等人一見老大動了真怒,也毫不猶豫地向前走去,眾人一個個臉色發狠,大有惡鬥之意,隻有周如海沒怎麼經過這陣仗,嚇得臉色慘白,拉住一旁的許震遠的手道:“小許,你幹什麼去?快拉住大哥呀!這光天白日的,又是在這大街之上,真要是打出個人命,那可怎麼辦呀!”
可許震遠如同沒聽到周如海的勸阻一般,眼神發冷,繼續跟著張榮笙大踏步向前走去。
那名帶頭的大漢一見張榮笙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他一點也不驚慌,向後一擺手道:“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非來地獄撞破頭!兄弟們,都給我站出來,待會兒,下手狠點好好給這幫小痞子們長長記性!”
張榮笙此時早巳是怒火中燒,見這大漢如此囂張,烈火更熾,迎麵一拳打在一個上前來的大漢麵門上,大叫道:“小子!看清楚了,是他媽的誰該長記性!”
胡大胖也大叫一聲:“媽的!好久沒動過手了,痛快!”話一說完,剛剛衝到他身邊的一名大漢被他一拳撂倒了。
“住手!”忽然如同晴天驚雷一般的怒喝聲,從眾人麵前的轎子裏傳了出來,這聲怒喝,聲音奇大不說,還有一種懾人的氣勢,那名大漢和其他手下聽到這聲怒喝,立刻停下了手,麵色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張榮笙正和一名剛衝上來的大漢打得不可開交,見對方突然間停手,他毫不猶豫地將一記重拳擊在了那人鼻子上,那人立刻被張榮笙打得搖搖晃晃地連退了好幾步,兩股鮮血也同時從鼻孔中溢了出來,那名大漢勉強站直了身子,指著張榮笙怒道:“你……你……”
張榮笙不屑地掃了那人一眼,揉了揉拳頭道:“我什麼我!又不是我讓你停手的!不服我們接著來——”可他話隻說了一半便再也發不出聲來了,此時的他兩眼發直,眼珠外凸,嘴也張成了最大的O型,難以置信地看著前麵。
隻見那頂特大號的轎子動了一動,一隻象是沙鍋般的大黑手從裏伸了出來,緩緩將轎簾撩起,接著一個比棕熊還要粗上幾分的身軀從裏麵鑽了出來,黝黑的麵龐上有著一種難以違拗的威嚴,一雙巨眼象是兩個大號的夜明珠鑲上去的一般,大而有神,大眼中射出的那種逼人的厲芒,讓張榮笙不禁覺得脊背都是涼嗖嗖的,而更讓人震撼的是那高大異常的身軀,明顯地比他周圍的大漢們都高出了一頭多,就是比胡大胖也要高了半頭,可他那身鼓起發亮的肌肉卻是顯得比胡大胖精壯了不知多少倍,往那一站,巍巍然,便象是一座黑鐵鑄成的小塔,將張榮笙等人集體看傻了:這人長得也太他媽恐怖了!
站在張榮笙身旁的許震遠卻在此時怔怔道:“虎頭幫幫主徐老虎!”
“什麼?”張榮笙等人聽到這話,驚恐度立刻又提升一截,胡騰也在一旁驚聲道:“這就是當年打遍金陵的老虎王?”
張榮笙隻覺脊背生風,心底發涼,嘴巴發幹,剛剛還發熱的腦袋此時早巳是清醒無比,他在心裏發狂地叫喊著:天呐!剛剛得罪了陰狠狡詐的狐幫幫主萬貞胡,死裏逃生回來,這下又得了罪了如此雄壯的“老虎王”,剛出狐穴又來虎窩,怎麼什麼倒黴事,今天全讓我趕上了!
張榮笙眼神閃鑠不定,腦子裏飛快地想著應對之策,許震遠、胡大胖等人此時也蔫了下來,紛紛無助地看著張榮笙。
就在他們一旁的那名帶頭大漢一臉冷笑地看著張榮笙等人,神情甚是倨傲,雙眼射出一種恥笑的得意。
就在徐老虎怒掃了張榮笙等人一眼之後,旁邊的那名白淨青年,立刻走了過去道:“叔叔!您出來啦!”接著他詭異地朝張榮笙笑了笑,又將嘴湊到了徐老虎耳旁,開始低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