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
好在波比除了受到了點驚嚇,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傷害,萊爾伸手想要撫摸一下熟睡中的波比,手臂的傷口卻撕裂開來,肉體上的傷痛可以忍耐,因為相比於煎熬靈魂,這點小痛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意誌無法控製身體的自主行為,涔涔的冷汗卻無法製止。
手臂上被咬的一口到現在還流血不止,後背從肩膀之下到小腿之上橫豎斑駁的傷口顯得很猙獰,胸口處的一爪子帶走了不少肉,形成了一個頗為漂亮的梅花圖案。
物資方麵,衣服可以用粉碎形容,波比的下牙套也因為倉皇逃跑而弄丟了,還有那隻烤的香噴噴的烤全豬全部損失掉了,這還是一天一夜的籌劃與準備呢!這一戰,可以說慘到了不行。
“老大,兩三天我們一直在逃命,在這方麵你的本事我波比絕對佩服你,可是我們預謀了一天一夜的伏擊,竟然還被獵物打的這麼慘。”如果萊爾說他沒忍住用了毒,波比一定會這樣挖苦他,而且膽小的波比估計再也不敢戰鬥了。
水係魔法師的治愈術並不會完全的治愈,尤其是肢體某處缺少了較大的組織,萊爾目前的治愈術比較低級,他隻是封住流血,快速的封住傷口,而不能變回原來那順滑的肌膚,如果他無法問津魔導士,憑自己的力量,手臂上深深地溝壑可能就要伴隨一輩子了。萊爾也並不準備將這些傷痕弄掉,時而看著這些傷疤,會讓他清醒,前方的路有多麼的難走。他需要多堅強的信念來支撐自己。
“將即將發生的事情都準備的好,這是我思維的定式,然而準備好了的事情也就是一成不變,我的成長也就應該按照預計完成才是,可是卻並不是這樣,我無法預計成為魔導士,在前進的道路上開始無法預測,因此,我必須在這個充滿神秘,充滿未知,充滿機遇與挑戰的地方,要麼就葬身獸口,要麼就在獸口之下掙紮過來變得更強大!可是”
‘這樣拚死拚活的就真的能突破嗎?’他的理智明確的這樣告訴他。
“提心吊膽的生活,這樣的付出要是真的能提升實力,那也值得,但是前輩們的經驗真的就有助於修行嗎?太危險了”怕死的萊爾真有點後悔了,他太怕死了,有那麼多未知就冒死來進行什麼該死的試煉,但他又糾結著不肯回去,因為這好歹是目前唯一的一個辦法。
這裏原本應該是一處酒肆,原來的這個時間正應該是人來人往的大好時候吧,隻是可惜,就算角落的那三具人的骨頭也都被野獸啃得亮光光的了。
四周一片死沉沉的黑暗,殘破的窗戶透過來血色月光,照在萊爾的臉上,萊爾不知道那種感覺是叫做靜謐還是死靜,夜晚的風還有一點冷,萊爾突然地意識到,一直沒有感覺到冷熱的他,對這些許的寒風有些敏感。
“啊啊啊啊啊!”萊爾糾結的衝著天際呐喊,剛剛出來兩三天而已,他就感到了難受,無所依靠,他一直都是一個人戰鬥,一個人在拚搏,現在他真的很想找個人和他背靠著背聊上一宿,萊爾最先想到的是自己那幾個兄弟、奧斯、雪莉,之後是妮可,安妮,還有……微笑著向他招手的媽媽,而最後彌久不散的奧托雅卻依然帶著那個麵巾!
“哦,老大,你還沒睡呢?今天難道你不累嗎?”波比使勁的將自己腦袋與尾巴向兩側拉伸,做了一個伸懶腰的姿勢。
波比的聲音突然插入,萊爾母親的回憶漸漸地消失。萊爾剛想說他睡不著,一個細微的聲音突然闖進整間屋子,
‘梭……梭……’‘梭……梭……’這樣的聲音不停地在屋內回響。
“什麼聲音啊,老大……我有點餓了”波比還有點迷糊。
萊爾卻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剛才的那種頹感驟然消失,變回白天那樣幹練,人的氣質也冷漠了起來。“暫時吃不上飯了,來!……你快點啊,否則你就成別人的點心了!”萊爾抓起還在放懶的波比,輕輕踏了一下窗棱,跳到了酒肆的屋頂之上,透過一塊僅容雙眼透視的瓦片向屋內觀看。
一頭狼!
看到這頭狼萊爾與波比的表情都有些怪,因為這家夥又是一頭單獨的青風狼,毛色不算光鮮,個頭不是特威武,要說與白天那隻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右前胛骨處有一道明顯的傷口,傷口不算很新卻已經結了灰色的血痂,應該是幾天前留下來的,下顎處也有一道明顯傷口,時間應該更長,給他的下顎上開了一個不算大的窟窿,就算他閉上嘴在側麵依舊可以看到他發黃的鋒利牙齒。這頭狼先是繞著火堆轉了一圈,又嗅了嗅萊爾剛才依靠的地方,特別是那件滿是萊爾血的破爛衣服。
“我敢向您保證,這是家夥是個雌性,雌性的氣味我太熟悉了。”波比信誓旦旦。
這時,屋子中的青風狼毛茸茸的耳朵突然動了兩下,他將頭轉向了半麵倒坍牆壁一側,死死地注視著那個方向。
“啪嗒……”“啪嗒……”“啪嗒……”
一對小手電筒似的光亮率先射進屋子中,綠油油的光點慢慢的顯露出他的主人,一頭青風狼出現在瓦礫最頂端,隨後,一隻隻的青風狼出現在斷壁邊,這些青風狼啪嗒啪嗒的邁著厚實的腳掌慢慢的走進屋子,足足有三十多頭,他們瞬間就將之前的那頭賣相不好的青風狼圍在了中間,之後一頭威風凜凜的‘牙狼’出現,青風狼群讓出了一條道路,這頭明顯大了一號的牙狼毛色光滑柔亮,每一根毛都沒有打結,散落落的披在肩上,他邁著穩健的步子走到了中間,與之前的獨狼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