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爾居住的這間教堂是一種環形建築群組,通體都是漢白玉或者是純淨顏色的岩石構建而成,教堂是講道解惑的地方,每當大陸統一慶祝‘五葉草’節時,光明教皇會在這正中央的看台上為全國聚集而來的神職人員賜予純正的神之加護。
平常人們聆聽教誨時,總會看到廣場中央總有幾個教堂收養而來的孩子在玩耍,嬉笑聲總是不絕於耳,可是今天小水池的旁邊卻沒有了幾個孩子的身影,突然,廣場的一側傳來了那幾個孩子熟悉的笑聲。順著聲音望去,原來他們轉移的陣地,同時總是在一起的幾個孩子中間多出了一個騎士絲衣的大個子青年,騎士青年一頭黑色的頭發顯得很突出,他正帶著球向一個植物做成的球門射擊,守門的小家夥身體壓低,死死地盯著黑發青年,青年連連躲過幾次搶球,單刀直入的奔著球門而去,皮球的臨近,守門的小家夥向球撲去,那個青年哈哈大笑一聲,嚇了那個小個子一跳,隨後竟然雙手一掐,把小孩從地上拎到了空中,輕輕地一踢球就滾進了對方的球門,男青年哈哈的大笑著放下小孩,走向一直在旁邊喊著加油的少女那裏,這個女孩子大家都認識,他們聖都的四大天才之一,格瑞塔!雖然覺得這個騎士沒品不注重貴族的身份,但是看到這一鏡頭的過往人還是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我的球技還行吧,踢他們就和玩一樣。”已經換了一身潔白的魔法師長袍的萊爾一下把自己扔在了樹根下的陰涼處。
“比人家小孩子高那麼多,強那麼多,還耍賴!”格瑞塔掩著嘴遞給萊爾一條潔白的毛巾,他們的賽場很簡單,兩個小型的門欄,萊爾與波比一組,剩下所有的孩子一組,不過不論是萊爾還是波比負責帶球,這群孩子從來就沒有贏過,一群一級戰士都不是的小孩子哪裏是這兩個變態家夥的對手,特別是他們倆還這麼沒品,尤其是波比,一尾巴打在球上把看門的小孩子連任帶球都打進了門,被萊爾好生訓罵。
萊爾接過毛巾,並沒有給自己擦,而是上上下下像是擦拭花瓶那樣給波比擦身體,波比也很會享受,一會抬起腦袋露出小下巴一會翻過肚皮,好讓萊爾細致的服務。
萊爾下了場,依舊向那群小孩子吹口哨挑釁,望著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格瑞塔略微猶豫,還是開口道:“萊爾,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還是你醒來後一直我就想問的”
萊爾在這教堂已經安穩的住了下來,教堂廚房做飯的大媽已經知道該給萊爾準備一份了,算算時間,萊爾已經住了四天,今天是第五天了。
萊爾的視線離開球場:“這樣看著我幹嘛?你想知道什麼就說好了,我保證不會騙你”萊爾轉過身,毫不掩飾的與格瑞塔對視,他們倆都是奇怪的黑眼睛,雖然伊諾克大陸人種雜亂,瞳色也紛多,可是向他們倆這種漆黑還是很少見的,因此格納這些天來的更勤快了。
格瑞塔不比聖女克雷雅,她臉皮比較薄,盯著萊爾看久了臉會紅。格瑞塔心跳微微加速:“……你的眼睛為什麼會變成另外一種顏色,你蘇醒時看向我的那一刻,還有皮球砸向我的那次。”
“有嗎?”萊爾看向格瑞塔,之後轉向波比,波比也同意的點點頭。
“不可能啊,人瞳孔的顏色是不會變化的啊,這不符合遺傳學規律的”萊爾還幻化出一個碩大的水鏡,鏡像之中明眸鋯齒,和他印象中的自己一模一樣。
“不,不是單純的瞳孔,是整個眼睛,好像被一層銀光籠罩一般,那個時候眼神不像你平常這樣平靜柔和……銀光閃爍,死死地盯住某個人,眼睛也不會睜得這樣大,那個感覺特別像沒有了主人喂養,在路口攔路的大狗。”
“攔路惡狗!?我?”
“老大,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想要殺人的時候不僅會放鬆心態的不停呼……吸……呼……吸……外加一句‘幹他’,特別是惹到了你的主兒,在你動了殺機的時候像足了一條惡狗。”
波比與他在一起的時間夠長,這點還是看得到的。波比可不會像是人類那麼委婉。
“那麼……剛醒來那天我的確是想幹掉麵前陌生的格瑞塔,那天的皮球差點擊中格瑞塔,我的確對那個小孩子動了碾死他的念頭!”萊爾回想著格瑞塔提及的兩次,眼神凜然的看向波比:“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以後我要是與人四目相對時,想要幹掉對方時豈不是立即就會暴露!”
波比歎了一口氣:“老大,除非你已經到了將眼前的生命視作草芥的地步,否則這股凶光就不會消失,到那個時候你就會和你在墮落森林裏睡了好久的姘頭一樣了(妮娜),眼睛中全是死氣,看什麼東西都沒有色彩,不論生命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都是草芥,都是石塊。因此她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作為一隻野獸,沒有比我更了解獸性的人了,哪隻野獸麵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況眼中沒有凶光啊,在那一刻雖然你存在著人的理智,但是絕對是得了腦炎的惡狗,瘋狂的想要撕碎眼前的生物,連血帶肉,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