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鍾笙的餘光看見了秦城居然主動的放開了她的手,另一隻手臂扶在自己的額頭上,可能是因為不舒服吧?
鍾笙心想著,心中的那一份尷尬也隨之消散,她再次關心的問道:“是不是那裏不舒服啊?”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一道幹啞而又生澀的聲音給打斷,偏偏又是格外的冰冷“不是很想證明嗎?這會,欲情故縱?”
人,是一個奇怪的動物,發生微妙的事情,想證明自己無辜,卻在撇清關係的那一刻,又像通過這種關係來實現某種程度的關心,鍾笙覺得自己有點熱臉貼冷屁股。
一身的熱情被這個水生生的潑冷,入冬的寒夜也不過如此,她輕蔑的冷笑,卻也不過輕輕一哼“你的意思是我多此一舉?還是說我多管閑事?再者說自作多情?”
“我隻是想讓你早點清醒,別陷進來。”隨後又響起了他幹澀的聲音。
“那我真的是要多謝你了,我自認為你還沒有那種能讓我陷進去的資本,至少現在我並沒有看到,同樣的,下次見麵也麻煩你,別像那些狗血劇情的片段,一個人不穿衣服在大街上遊蕩,見到人就恬不知恥的湊上去,也麻煩你記住,救你不是我本分,隻是情分!”鍾笙感覺自己的胸腔快要炸裂了,這種被侮辱的感覺讓她的心理很難受,她腦子一熱,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躺在床上的秦城就是一頓嘲諷,語速快的也是相當的驚人。
偏偏有人並不領情,他換了一個姿勢,側過身子,冷颼颼的來了一句“說完了?說完了就走吧,別像聖母一樣站在這裏,你說的情分我想也並不包括你現在這種類似於想要報酬的語氣吧?我沒錢,除了色,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買我的,不過我現在沒有想法,等我病好了再說吧,我們來日方長。”
秦城的話像利劍一樣狠狠的刺穿著鍾笙,尤其是聽到他說賣餓其體膚時候,鍾笙感覺他好像是在嘲笑著自己,她突然有點想嘲笑這樣的自己,幹嘛多此一舉的救人,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秦城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他隻是用一種大家都接受的方式說了出來,忠言逆耳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好,我知道了,是我多此一舉了。”鍾笙垂下眼簾,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她轉過身拿過放在一邊的包包,是時候走了,總不能一直打擾著別人吧?
“我先走了,下次我保證不會再多情了。”手放在門把上,她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毫不猶豫的開門離開,門關上的那一刻,傳來秦城的聲音“謝謝。”
最後隨著門的緩緩關上,他清瘦的背影,也慢慢的消失不見,是謝謝不再打擾?還是謝謝自己的照顧?鍾笙想是第一個吧?她站在外麵突然有點後悔,剛才沒有把自己的外套拿出來了,說實話外麵是真的有點冷。
一想到,那個房間裏麵還有一個更讓人覺得不舒服的人,鍾笙心裏都抖了一下“好心當成驢肝肺,你還是死了算了!靠!”她翻了一個美麗的白眼,傲嬌的離開了。畢竟來到這裏的目的還真不是為了這個人的。
待到鍾笙走之後,秦城慢慢的轉過身,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剛才的一切對於他來說仿佛做夢一場,竟然是她救的他!並不是匪夷所思,隻是不知道要怎麼去說明這一切的緣由,這世界害怕的不僅僅是怪獸和超出人意料的事情,同樣的,看淡的人生,隻有平平常常的瑣事打動的,是真正的人心。
他抬起自己滾燙的手臂,撫上自己的額頭,仿佛那裏還殘留著她的餘溫,卻知道,那隻是遙不可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