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人們總說“要達到人生的至高點很難”。
作為一個沒有高收入工作、沒有帥氣外表、也沒有殷實家境的單身騷年,我極其不屑地俯視著高樓下那些密密麻麻“螻蟻”般的人群,甚至想撕聲大吼地問他們:“有那麼難嗎!?”
但是,我沒有喊,不是我低調,也不是我高冷。而是句這燃到爆的呐喊被我身旁的一個穿著“蜘蛛俠”服裝的傻屌給搶先一步喊了出來……
我轉頭注視著他那打著哆嗦的小身板,心想:如果是我喊的話肯定比他有氣勢!
“記住,我才是聯盟的隊長!”
這是那傻屌跳下去之前的最後一句話。
“呦吼~~~~~耶……啊!!!救命啊!!!”
每個人心中多少都會有一個超級英雄夢!但我敢說,這個傻屌在喊救命的那一刻,已經完全背叛了他的這個夢!
“噗!”
當我以居高臨下之勢,望著地麵上盛開的那朵巴掌大的“血花”時,我醒悟了。同時,我也知道,我的人生也會就此改變……
至少,下麵那些警察不會放過我……
……
“說吧,你跟死者什麼關係?”
審訊室裏,對視著問話的冷麵警察,我有一種在他那張痘疤臉上吐一口唾沫的衝動!
“作為一個公民,一個工人,一個離自殺者最近最有機會挽救他生命的人,你有義務伸出你的援手……”
痘疤臉警察見我不回答,又以剛正不阿的語氣說道。
不得不承認他的排比句用的非常好!讓我聯想到了一場話劇演講!
可是從他的話語中可以聽出,這個家夥明顯的把我當成了那棟樓的建築工人了!
“我不是工人!”這一點我是必須要糾正的。
“你不是工人的話,那你帶著安全帽,穿著工地服裝幹嘛?手裏還拎個板磚?”
對於他的智商,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知道他需要一個完美的解釋。“請叫我——飛磚俠!”
“噗……哈哈哈哈!”
看著痘疤臉警察笑的前仰後合的模樣,我心裏開始糾結是不是要起身給他一腳!
“嗚……哈哈哈……嗯……”痘疤臉警察強憋大笑,擦了擦眼淚又問:“照這麼說那個自殺的‘蜘蛛俠’是和你一夥了?哈哈哈……”問完他又繼續大笑起來。
他在給我下套,聰明才智的我怎麼會看不出來。所以說,這些事我一定要說清楚:“他剛加入聯盟的時候說自己被蜘蛛咬過,為了讓我們相信,他還在手背上紮了兩個針眼……”
“你們信了?”痘疤臉警察問我,眼神中帶著諷刺。
“切!”我鄙夷一笑,說:“你真當我傻麼?我當時就對他說最新一版的《超凡蜘蛛俠》裏的蜘蛛明明咬了彼特的脖子!”
“噗——啊哈哈哈!”
我幾乎感覺到痘疤臉警察尿褲子了。
……
“等下!”
他忽然停住了大笑,表情瞬間僵硬,厲聲問我:“你剛才說什麼‘聯盟’?什麼‘你們’?意思是不是你還有其他同夥?”
相信我,這一刻我寧肯他喊停是要去換褲子,而不是要問這個最不該探討的話題!
哎!禍從口出,這句話一點也不假。我想,如果我不詳述,今兒是走不出這個冰冷的審訊室了……
……
6個月前。
“光舉,我們分手吧。”
她叫方芳,是我整整談了一個晚上的初戀。
“為什麼?”此刻,我的心痛極了。
“我們不合適……”
這是女孩們一貫用的分手台詞,但是在我這裏是行不通的!“可是,我們昨晚都接吻了啊!怎會不合適呢!”我極力嘶吼著。
她嬌小的身子往後一縮,我的心也隨之一痛!
“就是因為接吻!你……你的接吻技術沒有他的好!”她也衝我吼了起來。
聽到這句話,我徹底絕望了,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女孩。
“他是誰?”
話至此,她破涕為笑,抹了抹淚痕,用一種崇拜及向往的神情回答道:“他就是車間裏咱們那條生產線上的組長——伍月。”
“…好吧,他的技術的確沒的說。”我打心裏承認道。
就這樣,為了遠離這個傷心之地,我辭了廠裏的工作,告別了那裏與我相關的一切,踏上了去往廈門的列車。
高聳林立的大廈,車水馬龍的街道,加上紙醉金迷的夜生活讓我瞬間忘記了煩惱,忘記了傷痛……
頂著嗨翻全酒吧的音樂,磕著晃暈腦仁的搖頭丸,跟隨著調酒師手中甩出去的酒花,我整個人深深地沉醉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