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片成片的烏鴉紛紛隕落,我也多少受到了波及,雖有土地公公護著,但猛烈的爆炸,仍舊把我直接炸飛在他身上,腳力不穩。我強忍劇痛躲著,但第二輪第三輪的爆炸不間斷轟來,土地公公這次也沒得到好處,那身上的華衣斑駁,長長的袖擺在身後翩飛,也別有風骨。
“哈哈……哈哈哈……害怕了是麼?”姑奶奶笑得猖狂:“你不會認為你有了身後這位,我們就怕了,你的翅膀就硬了?輸的那方永遠是你?是你母親,她再怎麼躲,你還不是被我翻出來了。告訴你,你最好有本事現在就逃呀……逃不出去就留下來死。”姑奶奶也渾身是傷,到處是被烏鴉啄的血洞子,血湧如注,但她如今有了身邊的這位,好似也什麼都不怕了,有種天下以她為大地瘋狂笑起來。
這種氣焰,使得那些鬼怪們又燃起了鬥誌,姑奶奶這邊的人也稀稀疏疏的站了起來,傷殘的被帶了回去,其餘的留在一邊的觀戰,稍有能力的,依舊做出隨時應戰之勢。
土地公公掃了一眼這些人,把目光停留在姑奶奶身邊的那一位身上,輕笑出聲:“嗬,剛才還沒打夠,現又出來找打了是麼?”
他的話,徹底引爆了所有人的怒火,特別是站在姑奶奶旁邊的血染之人,雖氣得手握拳頭,但倒表現沉穩的一聲不吭,隻是冷笑著看熱鬧,再移步出來說:“剛才不是沒打夠,現在想著補上一回。”
“正乆,難道你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幾千年前,幾百年前,幾百年後的今天,你以為都能一直的贏過我?”
我在一旁聽著,這才知道土地公公的名字,他叫正乆。
正乆,正乆,我反複的心裏念著,真好聽又好記,讓我隻聽一遍就深深印在腦子裏了。
“贏沒贏,剛才不是知道了嗎?”土地公公大袖一甩,那斑駁的衣角又立馬恢複了原樣,華衣如月光流瀉,銀色的花紋鉤絲,長長的白毛條帶在身側無風自舞,聖潔如仙。
“真是會做表麵功夫的人,你這成天這麼光鮮,想要做給誰看,是靜香嗎,哈哈哈……”姑奶奶身邊的高大血泊男人大笑起來,拎著嘴角瞪向我這邊,看了我一眼:“她真一點也不像,你確定要帶走她?”
“都能從那間屋裏出來了,看你這五百多年不見,倒也沒閑著,怎麼不安安靜靜的呆著,現又皮癢著挨打?”土地公公微眯雙眼,衣發全都飄了起來,氣勢頗為滲人,好似隨時要打起來。
“被你封了那麼多年,還真以為我怕你了,就區區身後的鐵條子,我今天就能卸了它,你信嗎?”那男人笑得更是得意,好似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這個人我認識,還應該很熟悉,就是因為他給我帶來了無盡的惡心,欺淩我的身體,讓我求死不能。現在看來,他對我一點也沒什麼愛的情意過,我隻是他們吳氏一族挑選出來的祭品,這新娘子當得也實在可憐。
“是麼,那可以試試,”土地公公冷冷地說道。
對麵那男人側臉看了一眼姑奶奶,姑奶奶明白的轉身對身後跟班的說:“打電話,動手,將千古村的石碑砸了。”
“正乆,你現逃回去還來得及,丟下這女娃子才是明智之舉,”他不急著出手,順眼瞟到一旁的吳家女子,一把拉過來,就是對著人家姑娘的胸口之處張嘴的咬了下去。
一瞬間,他的嘴變成了狼的嘴般,大又有尖牙,這麼一口,直接讓姑娘胸口血色飛濺,空了一個大窟窿。
動手之快,那姑娘驚得還來不及一叫,就斷了氣。
嫋嫋那死後的姑娘靈魂出體,在一旁冷眼看這事態發生的姑奶奶,語氣淡淡地如同談芝麻碌豆小事道:“你也算為吳氏一族做了貢獻之人,去吳族老宅領個號,做個守院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