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橋前,不知哪來的陰氣仿佛從橋底的溪流撲來,直衝橋上的人,明明大白天,那陰氣濃烈的更比上一次,這次沒有歌聲也沒有千堆萬堆的屍海,單單一大漆黑的大裂縫,陰氣卷成黑黑的紐帶,繞著千手萬手像樹枝般生長出來的手,強拉著白少的上半個身子。
白少上半身掉在橋下,下半身的兩條腿還被貢凡死命的拉著。
我心下不免有些驚訝:現在可是白天,陰氣濃烈的更比上一次晚上,那溪底的裂溝裏還長出了這種怪東西,怎麼回事?
我顫栗了,看著橋下的異狀,那深不見光,還有著強大吸力的黑縫。我剛移步過就,就感覺到了一股拉力,要不是正乆拉著我的衣角,說不定我一個不穩,就在溪邊滑下去了。
一枝的骨手就從那幽縫裏長了出來,上下一樣細的骨枝,奇異的長成禿了樹葉的樹,骨枝的頭端還能像人手一般,有著五指,最前的那一頭,就死死的拽著白少的身子。而下麵,哢哢哢……雖然緩慢,但有還在生長的趨勢,它要長得更高更壯,拉下更多的人……這感覺從它虎口中救人,怕是開玩笑了。
我讓我對貢凡白少兩人見死不救,又做不到。看著死命掙紮著白少,還有賣力救人的貢凡,我著急起來,問正乆:“怎麼辦,你有沒好辦法,能不能救救他們?”
“哼,”他抬頭不去看我,意思是他不想救人。
我跺跺腳,也不能怪正乆,他身上大傷,他也不能再去冒險,那就我自己去吧,多一個拉,說不定還能將白少拉回來。
“白少,貢凡堅持住,我來了,”我在溪邊大叫一聲,就衝他們跑去。
兩人抬臉看我,表情各種的怪異,有喜悅也有擔憂,更多的是焦慮。
我剛邁出一條腿,身後就被正乆頂了一下腰,什麼意思?不想讓我去冒險嗎?我正不解時,就聽到有一群人笑嗬嗬嗬在我的溪對麵出來。他們這一群人,跟貢凡們一樣,手上全都有暗色的煙火胎紋,他們全都是吳族人,這麼一大群的出現,定是有目的來的,難不成來找我的?畢竟在渡假村,姑奶奶還活著。
“林靈,額頭黑色胎紋,外鍍一條紅邊,可不就是眼前的這位麼?”有一男子打開手機,然後照著手機裏的照片與我比對,再掃視給他身後的幾人也看看,一點也沒錯,我就是他們上山要找的人。
“哈哈,這次我們要在姑奶奶麵前露臉了,”他們見到寶似的笑起來,在姑奶奶麵前露臉好似多麼榮幸的事。
也對,對於那麼多的吳族分家來說,去主家那露臉是多麼至高榮耀,像上次,我被海哥帶去參宴會,就是沒見到貢凡還有白少的爹,顯然是他們不夠上主家的台麵,血統不夠高。
我看男的手背煙火胎紋都一樣的,就是女子額間的胎紋顏色才不一,也不知道主家對男子是怎麼評這血統的。
“那橋上兩個擋路的白癡怎麼辦?”有人問一個帶頭的,他們好歹是一路出來的,來這千古村的目的也是一樣,隻是貢凡與白少與他們那些人不合群,老不聽他們的,喜歡兩人的單幹,所以那六七個對他們倆也是不太友好。
“嗯……”當頭的思考了一下,說道:“若是他們倆個不與我們搶功,倒可以救一下他們。”他們顯然沒看出這溪溝衝天的陰氣,他們的眼中見到的隻是一堆長得奇怪的手骨樹。
那白骨的樹,手分手,又分出手的長滿了很多雙手,在他們眼中,橋下的手骨樹就跟一棵普通樹沒區別,有區別的是那些樹上的手會拉人下深溝裏去,而普通樹自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