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為什麼一邊摸著肚子一邊苦惱,難道是要生了?可娘說要洞房之夜魚水之歡後,娘子才會生的”
“噗……”
顧相思被安如卿的話驚的再次被口水嗆得撫胸猛烈咳嗽起來,一雙淚光漣漣的眸子,控訴一般的瞪著安如卿,滿是惱恨。
好半晌後,顧相思才勉強穩住了千萬頭草泥馬,從心裏奔馳而過的崩潰心情,抬袖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淚,看了一眼傻裏傻氣的安如卿,有些譏諷的輕嗤一聲:
“傻子,那你知不知道什麼是魚水之歡啊?”
一個傻子若是知道洞房之夜魚水之歡,那豈不是母豬也會上樹了,無可置疑,顧相思的心底裏,還是有些看不起安如卿,眼下安夫人和暗衛都不在,顧相思更是將鄙夷之情表露的淋漓盡致。
聽到顧相思的話,安如卿漆黑的瞳孔突然收了收,唇角依舊帶著肆意彌漫的笑意,眉眼彎彎,可顧相思卻莫名的覺得現下麵前的傻子有些不一樣,尤其那雙黑瞳,幽深森冷仿若千年深潭,令人不寒而栗,可就在顧相思腦海裏的某個念頭,即將呼之欲出的時候,安如卿突然又變得傻氣十足,眉開眼笑很是激動的丟下一句:
“娘子等我,我去去就回來”
話扔下,便丟下顧相思一人還陷在方才的錯覺裏久久不能回神,良久後,顧相思搖了搖頭,覺得可能剛剛真的她眼睛看岔了。
再說出了院子的安如卿,卻是一臉陰測測的笑意,叫後麵小心跟著的暗衛一陣陣心驚,搞不懂少爺到底在想什麼。
走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安如卿的步子停在安府魚塘邊上,眸子靜靜的盯著夜色下越發幽沉的水麵,嘴角的笑意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涼薄。
“小羽,你說她會不會是那人派來的”許久過後,安如卿突然冷颼颼的丟出一句話,懵的暗衛不知所以然,隻能愣愣的問了句:
“少爺你說誰呢?”
“沒事,你去給我撈兩條魚上來,別弄死了,要活得”
暗衛手上的功夫他也知道,若是不知輕重,弄兩條死魚上來可就不好玩了。
“少爺,你大晚上要魚做什麼?如果想吃了叫廚房裏做,這是觀賞魚味道不好”
“那我自己撈就是了”安如卿也不辯解,挽起褲腿便要自個兒下去水裏,急的暗衛慌忙拉住了他:“少爺這可使不得,我去就是了”
“乖……”得了暗衛的回應,安如卿挑了挑眉,笑眯-眯的勾起嘴角摸了摸暗衛的腦袋說道。
“……”
看著在池塘裏忙活著捉魚的暗衛,安如卿抬頭望了一眼天上的新月,皎潔,明亮,可在漆黑夜幕的襯托下,卻隻顯得淩冽孤冷,叫人脊梁骨陣陣發怵。
越是光亮的人事物背後,隱藏在深處的不可見人的黑暗,也越發會令人措手不及,天亮以後真的是光明嗎?誰知道會不會是狂風暴雨呢。
“少爺你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