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思低垂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可察的嘲諷,從開始到現在,隻聽這個長公主一個人唧唧歪歪自作多情,如今竟然連她的後路都想好了,顧相思鬱悶的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隻是,這長公主嘴上說的好聽,可那眼裏明晃晃的恨意,鬼才相信她會給恨的人找個好人家。
“嗬,小羽,去書房將我的東西拿來”
以前在京城,他便最頭疼鳳華,打不得罵不得,她的父親是西楚前鎮國將軍李懷柄,在一次同敵國交戰中,病死於沙場之上,夫人悲痛之下,服藥自盡,獨留下一女李幼華。
李懷柄一生戎馬征戰,為西楚國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先皇惦念,便有了鳳華公主一事,說到底,也不過個官二代,若李懷柄還在世,李幼華現在也不過個將軍府小姐而已,又何來長公主之說。
鳳華一聽安如卿讓暗衛去書房拿東西,先是一愣,而後麵上大驚,慌忙跪下,聲嘶力竭,字字哀求:
“二哥,鳳華知錯,還請二哥恕罪……二哥恕罪……”
“嗬,長公主身份尊崇,我一個閑散王爺哪兒敢定長公主的罪”
安如卿突然一改先前的恭敬態度,雖是加了“閑散”二字,可到底還是自稱了一聲王爺,點明身份。
安如卿直起腰身,拉著顧相思進到大廳,徑自坐在上位,而後又旁若無人的環著顧相思的腰身,將她攬在自己腿上,另一隻手則把玩著顧相思身上佩戴的乳白玉佩。
顧相思看了一眼安夫人和安老爺,二人自從長公主出現後,便一直靜靜立在一旁,隻是總覺得他們態度說不上多恭敬,卻也沒有太唐突,但顧相思總覺得幾人之間的氣氛很微妙,眼神交錯間,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肆意流淌。
安如卿說他不過是個閑散王爺,可為什麼隻一句話,就讓長公主如此恐懼,可縱然顧相思心思再怎麼玲瓏,也猜不透這裏麵的曲曲折折,畢竟她從這具身體上繼承來的記憶也很零散,許多都拚湊不起。
“放開我,爹和娘還有長公主都看著呢”
眼見長公主因為安如卿曖昧的舉動,臉色變得越發難看憤怒,顧相思掙紮了幾下沒能掙脫,隻能低聲和安如卿訴求。
隻是此番動作,看在鳳華的眼裏,卻是耳鬢廝磨旖旎調情,眸子斂了斂,一抹危險的憤恨精光自眼底悄然劃過,粉嫩的唇因為極度不甘,而被牙齒咬得帶起了幾絲血痕,原本嬌美的麵容,也變得猙獰可怖,看著安如卿臉上那專屬顧相思的寵溺笑容,鳳華心底的怒火噴薄欲出……
藏在寬大衣袖下的手,緊握了幾下,直到掌間傳來刺骨疼痛,才勉強壓抑住心底猙獰的欲望。
安如卿雖是垂著頭把玩顧相思腰間的玉佩,可是眼角餘光,卻將鳳華眼底自以為掩藏極好的不甘憤怒一覽無餘,唇角微勾,周身赫然釋放出一股狠戾冷酷的氣息,懾得在場的眾人隻感覺呼吸困難,強烈的壓迫感,讓整個大廳瞬間被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強勢氣場所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