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將軍隻一日就經曆了愛孫被人下毒,愛女的病情又加重的事情,這些無不都是一生之中最大的悲痛,這些事也無不都能把柳老將軍的精神摧垮,更是也沒有了多餘的精力再去上朝。
柳老將軍的心裏現在也隻有把還在錦安侯府的喬煙,拿來當做自己支撐下去的信念,心裏強自撐著一口氣,如若不是柳老將軍還念著自己還有一個外孫女在等著自己,柳老將軍是真的也想就這麼一起去了算了,也早就支撐不住了。
正是因為還有強撐的一絲精力,麵對不親近之人時,柳老將軍也還能很好的克製住不讓外人發現;可是對著自己最親近的人,又哪裏是柳老將軍他想調整好,就能好好的藏起來不讓人看不出的。
柳老將軍覺得現在自己光是想想,自己就又開始痛心入骨了起來。
可是柳老將軍卻還是隻能自我安慰著,認為自己可以,可以很好的隱藏起來,不在自己的親近之人的麵前外泄出自己的大慟。
然後才又在自己認為自己也已經調整的差不多了時,柳老將軍就準備舉步進入“悠然居”內了。
也是此時,一直奉命守在“悠然居”外的幾個將軍府的軍士中,一個頭領模樣的軍士走到了柳老將軍的身邊,低低的說道:“將軍,錦安侯府的老夫人,侯爺,還有明玉居裏的小哥兒,現在都在小姐他們的屋內呢。”
柳老將軍的臉色變了一變,沒有言語,隻是眯了眯眼睛。
“是卑下失職,沒有攔住他們,讓他們進去打擾到小姐和少爺了,還請將軍責罰。”頭領模樣的將軍府的軍士跪倒在地,向柳老將軍請罪道。
“柳土,你先起來,老夫原本,也沒指著你們就真的能攔住了他們的,隻看他們是不是有心了,現在看來……有心……,還算是。”柳老將軍沉聲說道。
“是”柳土抬頭看了柳老將軍一眼,很是迅速的就站了起來,也是很好的做到了令行禁止。
“……,別的事呢……你,也沒做到!”柳老將軍看著“悠然居”的院門,神色莫名的說道。
“……禁足……思安居……喬文宇……”柳土低頭又低聲的把知畫剛才告訴給喬煙的事,此時也複述給了給柳老將軍聽。
“……,知道夫人離開後,老夫人……侯爺大發雷霆……明玉居……。”柳土又把錦安侯府的幾個主子知道柳氏離開侯府後,昨晚所作出的一切舉動也稟告給了柳老將軍。
柳老將軍聽完之後,隻是淡淡的點點頭,又是靜立了半響,然後拍了拍柳土的肩膀,舉步進了“悠然居”。
柳老將軍一進正屋,就看見,喬老夫人,喬錦安,還有喬文宇,都是隻沉默的坐在廳中,各據一座,互不搭話,廳中顯得十分的安靜。
柳老將軍的眼裏也隻是稍稍的閃過了一絲詫異,然後就把眼光落在了同樣低頭悶坐的喬煙身上,也沒有準備先開口和喬老夫人搭話。
柳老將軍的來到,很好的解除了眾人的沉默,打斷了這種安靜。
“……老哥哥……你也來了啊。”喬老夫人看著柳老將軍進來,倒是先起身笑著和柳老將軍打了個招呼,隻是笑得很不自然。
“……泰山大人。”喬錦安也連忙起身,不自然的笑著施禮道。
喬文宇也站了起來,但是隻是怯怯的看著柳老將軍,沒有說話。
“祖父。”喬煙連忙走到柳老將軍的身邊,輕輕的吐了口氣,一臉“終於解脫了”了的樣子輕快的叫道。
喬煙不怕比沉默,要是平日,她絕對有那個耐心繼續這樣坐下去,但是現在,她的心裏麵可還裝著更重要的事呢。
柳老將軍對喬老夫人的先開口,回應的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又認真的盯著喬文宇看了看,然後才把視線又投注到了喬煙的身上。
看著喬煙對自己輕笑,柳老將軍的心裏又是一慟。
隻不過喬煙現在正處於一種“終於能打發走喬老夫人他們了,自己也終於可以找張醫士來了”的輕鬆心態之中,沒有注意到柳老將軍臉上一閃過的悲切之情。
對於喬錦安的問侯,柳老將軍的視線隻是冷冷的一掃而過,可也正是這種冷然反而讓喬錦安坐立不安了起來。
“不會是自己的嶽父大人又要暴打自己一頓了吧,可是看著可和上次很不一樣啊,難道是因為楚兒的事?可是昨天,不是也沒有就此發作與自己嗎,那麼今天又為何是這種態度呢?”喬錦安覺得自己忽然有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不由的緊張的吞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