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帝的聖旨到了,自然錦安侯府的所有人等都要一起前去接旨,“悠然居”裏的伺候喬煙與喬楚的幾個丫頭也是一樣。
不過,這次因為喬楚的事,“悠然居”裏還是留了一個丫頭,知畫,準備隨時待命。
再加上張姓老醫者和他的藥童,還有柳老將軍派來保護喬煙與喬楚的將軍府的軍士,所以此時的“悠然居”反而是錦安侯府裏人最多的一個地方。
不過,人多,並不意味著吵鬧,“悠然居”不論院裏還是院外,仍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柳老將軍站在喬煙的內室的窗邊,目送著喬煙領著知琴等,隨在喬老夫人的身後,出了“悠然居”的院門。
直到再也看不見喬煙的身影,柳老將軍才轉身離開窗邊,坐到了喬楚的床邊,一臉慈愛的看著睡著的喬楚。
等到算著喬煙他們應該已經到了第一進院落的時候,柳老將軍才又滿是憐愛的摸了摸喬楚的臉與頭發,然後又深歎了一口氣,起身離開內室。
出了正屋之後,柳老將軍找到了正在小廚房裏給喬楚煎藥的知畫,吩咐知畫道:“一會兒,等煙兒回來之後,若是問起老夫,你就告於她說,老夫現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離去了,不等她了,明日老夫再來看望楚兒與她。”
“是,婢子記下了,婢子定會如實告知小姐知曉的。”知畫恭謹的應道。
“……還有,讓她自己珍重……還有你們,也要用心著點,好好的照顧好楚兒與煙兒,知道了嗎!”柳老將軍很是嚴肅的吩咐道。
“是,婢子記下了,婢子一定會很用心的,還請將軍放心。”知畫惶恐不安的應道。
柳老將軍淡淡的點點頭,轉身出了小廚房。
知畫自柳老將軍進來和她說話之後,就一直站在一邊敬畏的看著柳老將軍,小心翼翼的和他答話。
柳老將軍轉身準備出去,知畫提著的心也不敢放下,仍是小心翼翼的盯著柳老將軍的一舉一動,等到柳老將軍的身形轉出小廚房,直到再也看不見時,知畫才長長的噓了一口氣,轉身繼續給喬楚煎藥。
柳老將軍出了“悠然居”的院門,叫來一直侍立在院門外的柳土,沉聲吩咐道:“從老夫離開的這一刻起,不許再放任何一個不相幹的錦安侯府的人等進去,這次要是你再沒有做到,也不需向老夫請罪了,你自己,應該知道怎麼辦了。”
“是,卑下知曉了,卑下這次定會牢牢的按著將軍的的吩咐行事。”柳土恭身應道。
“恩,其它的,你做的還是不錯,繼續吧。”柳老將軍表揚柳土道,明顯的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謝將軍誇讚,這些都是卑下應該做到的。”柳土微微的笑了一笑。
柳老將軍沒有繼續理會柳土,隻是又轉身,很是流連的看著喬煙他們的“悠然居”。
仿佛能夠透過“悠然居”院牆看到此時還是躺在內室之中的床上的喬楚,又或是現在應該已經身處第一進院落的喬煙身上。
不過最終,柳老將軍還是不舍的轉身快步的離開了“悠然居”。
喬煙一路心情複雜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進了內室之後,沒有發現柳老將軍的身形,隻剩喬楚仍是安穩的睡著,喬煙有點不相信的想到“柳老將軍不會是丟下喬楚,已經離開了吧”。
喬煙屋內屋外的又都找了一找,依然沒有發現柳老將軍的身影,自然,喬煙也終於能確信,柳老將軍是真的已經離開了。
喬煙的心裏更是覺得沉悶異常,剛才自己不是都已經和柳老將軍說好了,讓他一定要等著自己回來的嗎。
那麼柳老將軍現在這樣,算不算是說話不算數,就算是他不準備等自己了,那也不要不告而別嘛,自己的心裏可是還有好多的疑問要再問問柳老將軍呢。
喬煙又找到了知畫,明知故問道:“我祖父走了?何時走的?”
“是,小姐和老夫人們出去之後,沒多大會子,將軍就也離開了。”知畫一板一眼的回道。
“哦,那我祖父說了什麼沒有?”聽見知畫的回答後,喬煙的心情更是低落。
“將軍也沒有說什麼,隻是說突然有事,好像還是很急的事。”知畫回道。
“急事?什麼急事?”喬煙詫異的問道。
不過問完之後,喬煙又自失很好笑的搖了搖頭,想來也是,柳老將軍即使有事,又怎麼會和一個丫頭說,自己問了真是白問。
果然,知畫茫然的回道:“這個,將軍沒有和婢子說,婢子也不知曉。”
“恩,那我祖父還說什麼了嗎?”喬煙還是有點不甘心的問道。
喬煙總覺得柳老將軍不和自己打聲招呼,就離去的行為,不給自己留個解釋有點說不過去,他也不怕自己受了打擊,由此再傷害到自己那幼小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