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琴輕輕的應道,也沒有勸喬煙要不再休息一會兒再去柳老將軍那,隻是聞言就抱起喬煙,往屋外行去。
小蓮見了,也沒有開口阻止,隻是眼巴巴的看著知琴抱了喬煙就走了出去。
然後小蓮也是又回到了柳氏的屋中,和福媽等人一起布置著一些事宜。
知琴原先也是有隨著喬煙一起也來過將軍府不少次的,甚至對於柳老將軍的鬆園,也很是去過不少次的。
所以現下知琴抱著喬煙也很是輕車熟路的,很快就走到了柳老將軍的鬆園的院門外。
柳老將軍的院外今兒個是由柳木帶著一些將軍府的軍士再把守著的。
柳木見了喬煙,也沒有上前多做阻攔,隻是正容對喬煙說道:“將軍吩咐了,要是小姐來了,就請小姐自行進去就是了,不需卑下等再進去通報。”
喬煙點點頭,卻是沒有說話。
知琴倒是先把喬煙放了下地,對著柳木等人福了福身,然後才又再把喬煙抱起,徑直走進了鬆園內。
到得柳老將軍鬆園內的書房外的不遠處,知琴又把喬煙輕輕的放了下地後,隻是小聲的對喬煙說道:“小姐,婢子就在這兒等著您,一會您可不能再著急了,也要好好的再勸慰於老將軍,讓老將軍也要往開處裏想。”
喬煙沒有轉身,隻是站在原地輕輕的說道:“知琴,謝謝你。”
知琴聽了喬煙的話後,隻是微微一笑,沒再多言。
站在柳老將軍書房外的近前處,喬煙抬頭望天。
來時還是一片晴朗的天空,此時好像也是變得憂鬱了起來。
灰色的天空,不滿烏雲,看不到一絲陽光,也沒有風。
柳老將軍的院子裏一切也都是靜悄悄的,喬煙本來就是已經非常難過的心情變得更是晦暗異常。
喬煙黯然的歎了一口氣,緊走幾步,到了柳老將軍的書房門外,輕輕的推開了柳老將軍的書房的門,然後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柳老將軍的書房內的光線此時也是暗的讓喬煙什麼都看不清。
喬煙隻好在柳老將軍的書房外的門口處又是稍停了片刻,然後才慢慢的適應了書房裏麵的光線。
喬煙進去之後,卻是沒有把門關牢,留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從縫隙處借著從外麵透進書房內的一點光線,喬煙找到了掛在書架上的一盞琉璃燈。
喬煙走上前去,取出火折子,然後吹亮了火折,伸進琉璃燈內,點著了裏麵的燭火。
等到書房內的光線也是慢慢的亮了起來之後,喬煙四處打量了一下,卻是才發現柳老將軍的書房內,今日為何會在白日裏也是不見一絲光亮的。
原來原先書房內的經常打開的窗戶,現下不僅是,緊緊的全都關了起來,反而又還在每扇窗戶上都掛上了一簾厚厚的幔帳,很是嚴實的遮擋住了外麵的光線不能讓其泄進到書房內一絲一毫。
喬煙又是黯然的輕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在書房的外室中發現柳老將軍的身形,喬煙隻得拿起那盞琉璃燈,轉進到了內室。
柳老將軍卻是在內室中。
不過,柳老將軍沒有在內室之中的床上躺著,也沒有靠在另一處的錦榻之上,反是卻是閉著雙目,很是正襟危坐的隻是坐在一張紫檀圈椅上。
喬煙進入書房後的動靜,甚至現在,喬煙也還進到了內室,柳老將軍也都是聽見,也是知道的。
可是柳老將軍卻也是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兩眼皮抖了抖,依然安然的坐在圈椅之中。
先前喬煙聽著小蓮說與知琴的話裏,透出來的意思是,柳老將軍自柳氏去了之後,就是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之中的,想來也還是沒有用過什麼吃食的。
喬煙的心裏就是有料到過,那柳老將軍現在肯定是非常的憔悴的了,可是喬煙卻是沒有料到,柳老將軍能憔悴如此。
柳老將軍此時的麵上看上去自然很是異常的憔悴,額頭上的皺紋也是愈加的深刻了,可是原先隻是在嘴角處與眼瞼處才細密的布滿了發黯的魚鱗紋的,而現如今,卻是一張臉上幾乎都是布滿了的,一夜之間,柳老將軍看上去卻是老了十歲都不止。
喬煙見了,心裏又是有如小刀子在絞似地,生疼生疼的。
吹熄了手裏的琉璃燈,喬煙依著先前看見,並記好了的位置,輕輕的走到了柳老將軍坐著的圈椅的邊上。
喬煙把琉璃燈擱在一邊,慢慢的彎下雙膝,跪坐在了柳老將軍的身前,拉起柳老將軍的一隻手,輕輕的撫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然後喬煙又是把頭再輕輕的伏上柳老將軍的膝頭,柔柔的說道:“祖父,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