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字真言一出,喻臨風首當其中,又是完全針對於他,震得眼都睜不開,一股又一股氣浪打在身上,像極了被一柄柄鋼刀砍中般可怖,痛得腦袋愈發清醒。
比獅吼功還恐怖,似掀起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卷起地上的各種雜物,震碎厚厚的邊緣玻璃,那是玄龍也沒震碎的。
塵埃落定!
當一切平靜,喻臨風睜眼時,玄念已站到他麵前,雙手合十,笑眯眯地凝望他,且在玄念肩頭還立著玄龍,被墨鬥線斷成兩半的它竟完全愈合了,隻不過那斷裂的地方還沒長新鱗片,否則就跟完好如初般。且它看起來明顯小了一圈,顯然這種重傷後的愈合對它消耗不少,再來幾次想不死都不行,會徹底完蛋。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給了月兒生,故必死。貧僧今日若將他們一並殺了,就在你麵前,你說算不算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求不得生,放不下人,怨長久恨,愛別離苦!
喻臨風七孔流血,眼神陰鷙,瞳孔縮小間漸漸散發殺意,他張口還沒說話就被玄念一掌拍於胸口之上。
噗!
血若噴泉,自嘴裏湧灌而出,想忍都忍不住!
身體倒飛而出,砸在等候椅上發出砰地震動巨響,渾身抽搐,想站起來卻又滑倒下去,似連站立的力氣都失去了。
而周雅露的情況更糟,被古鋒等人扶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昏沉欲睡,艱難撐著眼皮睜開,想看清楚喻臨風最後結局。
勝,敗?
生,死?
“你就這點本事嗎?”玄念如劊子手般冷笑,“再不拿出點真本事,我可就下殺手了。不過很可惜,看你的情況恐怕是沒機會了,還是送你下地獄去見那丫頭,黃泉路上有個伴也好,避免孤單寂寞被欺負。”他一步一步走向喻臨風,玄龍吐著蛇信,隨時準備發出致命一擊。
“嗬,哈哈!”喻臨風躺在地上,如發瘋般狂笑,墨鬥上有個套子,將之套在手腕處,望著天花板,內心無限冷。
輸了嗎?要死了嗎?或許吧……
田詠實在看不下去了,想上前將喻臨風扶起,周雅露卻顫聲道:“別去!”她遂既憋足勁吼道:“廢物,你還要躺到什麼時候,死去的人難道就這麼死去了?你的報仇呢,你的怒火哪裏去了?就這樣認命認輸,你就是個……懦夫!”
認命?懦夫?
喻臨風握緊雙拳,腦海裏再次浮現了月兒那天真爛漫的樣子,心如針紮般痛,眼前好似又看到了月兒穿著白裙的模樣,被最後的夕陽映襯成了血紅色,冰冷、痛苦、哀傷!
或許,月兒早已預知到自己的未來!
“報仇……”喻臨風看到了月兒最後離去時的眼神,充滿不舍,轉過身時落下了一滴淚,最後的相聚竟是如此短暫。
雙拳撐地,他艱難站了起來,顫巍巍地隨時會倒下,胸腹中一股強烈意誌支撐他不能倒下。
“佛曰:你該死!”他瞳孔爆發如皓月般璀璨的烈日光芒,取下背在身後的劍,這是他最後的底牌。
當初從444寢室取來此劍,他嚐試拔出,曾被驚渾身是汗,這是柄葬在地下曆經無盡歲月的古劍,其上擁有極為恐怖的力量。
玄念已臨近喻臨風,抬起拳頭便轟然落下,玄龍於同時騰空而出,欲咬斷喻臨風脖子。
“嗬……”他抬手抹去嘴角鮮血,右手小指輕輕勾動,原本落到地麵的墨鬥線全都騰飛起來,無知無覺間已將墨鬥線布滿四周,將玄念圍在內。
難怪他此刻不躲不避,有所依持啊!
明知不敵,隻能智勝,誘玄念進入墨鬥線布下的圈套最好不過苦肉計!
隻是這苦肉計完全是真的在拚命,是真受傷了,差點就苦肉過頭,站不起來!
“你……”玄念吃驚,立即收拳而回,想召回玄龍卻已來不及,墨鬥線咻咻而過,將玄龍截斷成了五截。
玄念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墨鬥線從四麵八方湧來,他隻得腳尖一點地麵,身體驟地騰空而起,誰知頭頂上方亦有墨鬥線落來,完全封鎖了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