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被遮住而略顯昏暗的房間中,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中照射進房間,在離窗邊不遠的書桌上映射出片片光斑。
書桌前鬥真養神般的靠在椅子上,一塊光斑正好籠罩在書桌上的智能機周圍,刺眼的陽光借著手機光滑的屏幕反射向鬥真雙眼,就算他此時閉著雙眼也不得不拿手遮住眼睛。
趁著手掌遮擋著陽光,鬥真幹脆睜開了雙眼,可是他眼中的迷茫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消逝而少去半分。
即使不用看時鍾,外麵旺盛的陽光也提醒著他此時已近中午,如果不是向學校請假了,他也不至於在上課日還能這麼悠閑。
不過這請假其實隻是鬥真向千尋說了一聲而已,至於到底批準沒批準,鬥真並不在意,畢竟搞不好這次都要退學了,就算記處分又算什麼,另外如果能安然度過這次麻煩,處分依然不算什麼。
另外真白也拜托青山照顧了,不過在那之前因請假被好好說教了一頓,如果要找一個理由的話,鬥真認為應該是自己讓青山去安慰真白吧。
聽說在自己去應付麗塔的那段時間裏,不管其他人跟真白說什麼,真白隻會“嗯”的一聲,然後繼續看著牆角發呆,那段時間青山應該又尷尬又不知所措吧。
這是最合乎情理的解釋了。
不過今天,不,應該說是這兩天的請假當然不止是為了空度時間,雖然之前在亜矢麵前很嘴硬,但鬥真自己也知道這次失敗的可能性更大,所以得提前處理一些事情。
亜矢也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那麼輕易就答應了,另外也是可以讓青山提前適應一下。
雖然上述說了這麼多,但是並不代表鬥真不準備垂死掙紮一下,在這裏等了這麼久,隻是為了一個更重要的目的而已。
鬥真的視線轉向一旁的時鍾,分針正好停在十一點十分,如果昨晚跟亜矢的打聽沒錯的話,那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了。
其實說的玄乎,隻是為了求人之前,尋找所求對方好心情的時機而已。
鬥真父親除了很固執外,對自己的作息也十分講究,每天該幹的事情都是固定的,早上七點醒來,外出健身一小時,回來稍事休息後,一直寫作到十一點準備吃午餐。
像這種計劃好的步驟隨便打電話打擾的話,別說好心情了,惱怒都說不定,所以隻能在等待午飯的這段休息時間打電話了,而且如果在之前的寫作時間裏,父親寫出了好段落的話,他的心情也可能會很好。
總之就是盡人事,看天命了。
鬥真拿起書桌上的手機,略微猶豫片刻後,終是撥打了那個略顯陌生的號碼。
雖然通信簿中父親的號碼早已在離開家的那天就已經刪除,但腦海中關於那個號碼的記憶卻是從未消失過,即使不願去回憶,卻依然如此。
不管心緒再亂,不管是否真的準備好去麵對,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刹鬥真突然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喂。”
就在鬥真抱著大無畏的精神準備“應戰”的時候,電話對麵卻傳來了一句溫柔的問候。
溫柔的女聲自然不可能是鬥真父親,更何況這親切的聲音,即使已經快半年沒聽到,鬥真還是瞬間就分辨出來。
“誒,媽?”
這一刻鬥真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號碼,把電話到了大阪家裏的座機上。
“啊,原來是鬥真啊,你已經很久沒給我打過電話了,最近你過的怎麼樣?有沒有好好吃飯啊,記得按時睡眠了沒?還有......”
“打住!那些瑣碎的事以後再說也可以,還有我打的應該是父...親的手機吧?”
聽到自己母親那連珠炮般的發問,不管是怕因此忘記正事,還是因為無法回答,鬥真隻能大聲打斷。
“恩,不過他不在,我就順便幫他接聽了。”
“原來如此,等等,他不在?他現在不應該是坐在餐桌前一邊翻看著晨報,一邊等待午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