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彷佛這劍像是喝飽了一般,劍身周圍的黑氣頓時膨脹起來,猛的又往裏收縮,“砰”的一聲,光滑無比,不再是之前那塊要生鏽般的樣子。
望著隱隱發著烏黑亮光的勝邪劍,陳躍感覺到它現在與自己的感應,“對了,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以前與湛盧、巨闕、魚腸之間的感應和某種聯係。”
緊緊握著勝邪劍,陳躍朝前一望,左滄海臉上的細微神情告訴了他,這把勝邪劍在對方的心裏頗有些威懾力。畢竟是鎮壓了他上千年的東西,被關在那陰冷潮濕的洞中,全拜它所賜。
“可……可惡,你居然敢用這把劍對付我,你……等等,不,不可能,這勝邪劍乃是事件致邪神物,唯有巫族的血液才能將它的威力發揮至最大,這再次證明了你身上流淌著巫族的血,不,這怎麼可能……”
左滄海踉蹌了兩下,狠狠抓著自己的腦袋,不住的搖頭。
這一幕,就連半空中的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也不住的皺眉,他們萬想不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個樣子。可如果陳躍是巫族血脈,他們貴為聖人,又怎麼可能看不穿呢?
此時,地上的左滄海回過神來,怒吼一聲,一掌朝陳躍猛撲過來。而陳躍下意識的把劍往前一刺,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
“啊——”
左滄海慘叫一聲,猛的將手往後一拔,那股鑽心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用另一隻手護住這隻受傷的手掌,怒睜圓眼的盯著看。過了一會兒,突然嗬嗬笑起來,“嗬嗬嗬嗬……真沒想到,我居然也有受傷的一天,就連聖人的燈火都沒能讓我流血,而這把小小的短劍居然能讓我泄了元氣,嗬嗬嗬,可笑啊。這還是頭一次。”
聽著他的喃喃自語,陳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血鴉為何沒殺他,而隻是鎮壓在邪峰之上?難道血鴉真的認為他是殺不死的?不,看來自己之前的推斷是錯的,血鴉這麼狡詐又心思縝密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殺掉他,隻是在現在要尋找個巫族的血脈是多麼的難。
而讓左滄海自己的血殺掉自己,顯然是不可能的。
難道……自己身上流的真是巫族的血?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刻,以前從未想過的問題,就像掘開大壩的洪水般向自己湧來,不斷的衝擊著大腦,左右徘徊。
而這一切的答案,似乎隻有警告他的通天教主知曉。
陳躍扭過頭,朝天上的通天教主望去。他怎能知道自己的血可以讓勝邪劍加強威力?
眯了眯眼,隻見通天教主見他一直望著自己,忙微微側過臉,顯得很不自然,這讓陳躍更加確定對方一定知道這背後的事情。
可眼前還不是時候,左滄海仍未被打敗,他依然是大敵。
可是……左滄海像是精神錯亂一般,捂著受傷的手掌,不住的顫抖著,嘴上一直念叨著:“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十二祖巫隻剩我一個了,怎麼可能?不可能……”
“陳躍,快殺了他。”附近的道蓮朝他喊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再不下手就晚了,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啊。”
眾人也是這般勸道,一個個望著他,臉上露出急切又期待的神情。
陳躍握著勝邪劍,盯著左滄海,慢慢走了過去,將劍握在兩手,對準了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