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身體上承受的傷勢,在持續的增加;陳躍心亂如麻,根本找不出任何有效的破除辦法。
伴隨著傷勢的加重,陳躍移動躲避的腳步,也變的越來越慢。
反觀六耳,依舊生龍活虎,連半絲懈怠都沒有出現。
這無疑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對陳躍極為不利的循環!
此時的陳躍,像是空中的飄絮,隨風飄動;又像是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唔!”
六耳聲東擊西,又是一記重招,打到陳躍的肩膀。
陳躍在半空中的身形頓時一個踉蹌,出現搖搖欲墜的征兆。
六耳乘勝追擊,一連串虛無飄渺的招式從四麵八方揮打出來,陳躍起初還能借助自己的天雷訣和太陽精火稍稍威脅抵禦一下,但到了後來卻由於成功率太低,隻能雙手抱頭,護住身體上下的要害位置。
砰——
六耳明顯懶的與陳躍繼續糾纏下去,現身出來,借助腰身扭動的力量,雙手握成錘拳,重重的砸擊向陳躍的脖子。
陳躍早就被打的迷迷糊糊,意識有些跟不上,這下被結結實實的打中。
他的身體像是流星一樣,大頭朝下,從高空墜落。
一聲轟然巨響,陳躍的身體撞進土地裏麵,在地麵形成一個巨大的黑幽幽的孔洞,大地震動,煙塵溢起。
“痛死我了,可惡!”
短短一秒過後,陳躍破土而出,落回地麵。
他單手揉搓著受傷的脖頸,抬頭向空中望去,竟已沒了六耳的身影。
正詫異時,腦後突然傳出一聲喊叫:“我在這兒呢!”
陳躍大驚,猛的回頭看去,順勢一記天雷訣劈打出去,然而視線隻是捕捉到六耳的一絲殘影,根本什麼傷害都沒造成。
他心中大急,知道這樣持續下去,地麵和空中沒有什麼差別,自己依舊會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麵,直至最終落敗。
冷靜,一定要冷靜,這個時候慌掉,那麼一切就都完了!
陳躍的眼睛微微眯起,突然靈光一現,眼神中多了一絲精光。
他不再去刻意的去尋找六耳的方位,反而雙腳開立穩穩站在原地,雙眼微閉,一幅泰然處之的模樣。
他運轉全身上下的妖氣,一道道黑色的妖氣從每一個毛孔中滲出,形成一團團朦朧的迷霧;迷霧往外擴散到一定位置同時停止下來,由厚變薄,由濃變淡,最後形成圍繞在陳躍身體四周的、半透明的結界。
憑借著高速移動的身法,隱藏在半空中的六耳看到這一切,不禁泛起狐疑。
他運起護體結界有什麼用?
剛剛他也這樣做過,不還是被我一點一點打散的嗎?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對我是根本沒有用的嗎?
出於對陳躍奇招的謹慎,向來頭腦簡單的六耳,罕見的沒有立即攻擊,反而變化著方位,從各個方向打量觀察,試圖找到陳躍的真正意圖。
然而找了半天,他隻能確定這是一層妖氣凝成的結界,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貓膩。
最令他吃驚的是,陳躍在結界當中,旁若無人的閉目養神,天地中蘊藏的真元在他的頭頂形成小小的漩渦,汩汩湧入他身體,滋補自身。
他是在……運功療傷!?
可惡,這個妖界少主真是狡詐,竟然故弄玄虛,害我不敢輕舉妄動,自己在抓緊時間療傷!
六耳氣的肺都要炸掉。
就因為自己過於謹慎,而給陳躍的這麼一丁點安心療傷的功夫,剛剛自己十餘擊造成的傷害效果,就此抹消。
他打的主意,本來就是慢慢磨死對方,現在卻因為一時的失誤,延長對方苟延殘喘的時間。
這讓他如何不氣,如何不惱?
更加令人生氣的是,除了外圍的一層結界外,陳躍根本沒有設下任何防護手段,就那麼有恃無恐、在自己眼皮底下療傷。
這代表陳躍認定六耳絕對會上當,這種篤信對六耳而言,是徹頭徹尾的羞辱,完完全全的看不起:怎麼著,我就敢當著你的麵療傷,有本事動手來打我呀,傻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