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份顧慮,卻讓衛易雅產生誤會,不得不說實在有些命運弄人的意味。
他這時,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突然,腦中一道電光閃過,他想到另一個幾乎可以蓋棺論定的條件。
陳躍眼前一亮,輕吸一口氣,把呼吸調整平衡;握了握拳頭,眉頭皺起,無比認真的道:“衛大娘,你先別傷心。他剛剛說的真是不假,我認識的人裏麵,的確有這樣一對父子。但是……”
聽到陳躍承認,衛易雅猛的抬起頭來,眼裏綻放亮光,一把抓住陳躍的衣袖。
明明已經極度虛弱的身體,卻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道,手指抓扯的陳躍手肘有些疼痛。
在起初的激動過後,她又猛然意識到陳躍的後一句話。
她愁眉一蹙,不免有些著急:“但是?但是什麼?”
末了,似是驚覺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妥,忙改掉質問的口氣,壓低嗓音補充一句:“有什麼事,你盡管說便是。我對不起他們已經整整一生,如今到了這樣一步,什麼都看的淡了,你不必顧慮什麼。”
話雖這麼說,但是在說話的過程中,她始終緊緊攥著陳躍的衣袖,似乎早已忘記了這件事。
她對這對父子的重視,在臨死之際的遺言裏,便可見一斑。
如此失態,更加印證了這一點。
陳躍忍著手臂上的難受,繼續說道:“但是,我對你與他們之間的事情,畢竟所知尚淺,所以我也不能確定。”
他眸眼輕抬,直視著衛易雅的雙眼,肅然道:“我還需要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衛易雅感覺到一些壓力,強行壓抑下內心的逃避情緒,深呼吸一口氣,閉了閉眼,鎮定的道:“你問吧!”
話音一落,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微閉雙眼,似是做好了希望落空的打算。
然而顫抖不止的睫毛,卻深深的出賣了她。
陳躍瞳孔縮小了些,擔憂的望著衛易雅,問道:“恕我冒昧,那對父子,是否不是人類。而是……熊貓精怪?”
話問出口,陳躍兩眼眯成一成縫,偷偷觀察著衛易雅的反應。
如果是假,他勢必會落下一個汙蔑的罪名。
在剛剛提出華藏寺的時候,目標已經縮小到極小的範圍。
可是華藏寺全盛時期,上下數百僧侶,怎麼確定就是陶圖父子?
方丈二十餘年前,也許隻是一名小弟子,這個身份也無法當做標準。
但是熊貓精這個條件也符合的話,那麼事情基本上就是證據確鑿了。
是與不是,全在衛易雅的一句話。
聞言,衛易雅全身一震,顫抖不止的睫毛抽搐似的打開,雙眼中居然已經滿是晶瑩的淚水。
陳躍靜靜的看著她,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時,衛易雅僵硬的軀體,猛的活動開來。
她像餓虎撲食般,一把撲到陳躍的跟前;雙手伸出,扳住陳躍的肩膀,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你……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告訴、快告訴我!”
陳躍被她晃的前後搖擺,頭暈目眩,心中卻是大喜不已。
看衛易雅的反應,這件事情像是真的?
那照這麼說,陶圖父子,真的是她剛剛說的那對父子?
陳躍想要回話,這時,衛易雅激烈的動作突然停止。
陳躍心中一詫:這是怎麼回事?
正納悶時,衛易雅扣在自己雙肩上的手掌,猛的狠狠向內紮來。
這下猝不及防,愣是被指甲紮入肉裏。
陳躍疼痛不已,眉頭微皺。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對麵憑的生出一股拉力。
陳躍下意識的抗拒,衛易雅的手指從自己肩膀滑脫。
他大吃一驚,向前看去,隻見衛易雅兩目緊閉,仰麵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