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差不多已經走出很遠了,到路邊休息一下吧。”佚馨輕勒住韁繩,踏雪飛就停了下來,項成見狀也停了下來。
“渴了嗎?”說罷佚馨扔給他一個水壺。
項成沒有說話,隻是仰著頭拚命灌水,顯然是還沒緩過來。
佚馨無奈的搖搖頭,此時的她臉色已經不那麼可怕,就是臉色還有些蒼白。項成把水壺扔了回來,佚馨把水倒在手上喂著踏雪飛。
項成這才想起來還有雲中躍,也依樣畫葫蘆的喂起水來。
“你有什麼打算?”項成問道。
“嗯,先找個地方住下來休息幾年,之後再去找項籍。”
“找項籍?”項成不解的問,他和項籍從來沒有過和諧的時候。
“嗯,在反秦的洪流中,項羽無疑是中流砥柱。”
“項羽是誰?”
“羽就是項籍加冠以後的字。”
“哦,那我呢?”項成並不為佚馨知曉未來而奇怪,因為那竹簡讓他去組建勢力等一個千年以後的人,這已經夠扯了。
佚馨沒有回答。那個男子說項成本該是已死之人,自己卻逆天改命救了他,而那個男子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篡改曆史的。正如他所言:他是秩序的代表!而因為按照原始的曆史軌跡,項成活不到加冠的年紀,所以自己也沒聽過項成的字是什麼。
項成見佚馨不回答,沉吟了一會兒:這是不是表示他活不到加冠的年紀?
佚馨當然不知道他的那點小九九,項羽是在公元前224年在吳中起兵,那時他二十餘歲。那麼項成多大?
“你和項籍相比誰更大一些?”
“他大我一歲,我今年七歲。”項成答道。
“以後你要是及冠,你的字由我來取怎樣?”佚馨問道。
項成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波動,說道:“我們同輩,字得由長輩來取。”項成並不打算讓佚馨大自己一輩,緣由他也說不上來。
“反正隻是一個儀式,無所謂啦!”佚馨攤攤手,在親近的人麵前,難得活潑,同時也為了一掃之前的陰霾。
項成也攤攤手,隻要他們平輩就夠了。
“那你打算去哪裏待幾年?”項成問道。
“沿海一帶吧,離吳中近一點,從這裏到吳中慢的話也就十天時間,我們不著急趕路。”佚馨緩緩道。
“那我們現在是進城落腳還是野外休息?”說到野外休息,項成打了個寒顫,顯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雖然野外休息有一定的風險,但是依他的實力,要了結我們,恐怕不需要太大力氣,既然第一次來沒有殺我們,應該沒有第二次了。我們劫法場沒多久,相比之下城裏更危險。”佚馨毫不避諱的說出昨晚那件事,但提到的時候臉色也明顯不自然了起來。
“好吧,我們接著趕路。”項成思量了一會兒,最終決定尊重佚馨的意見,輕扯韁繩讓雲中躍朝東南方向走去。
佚馨也沒有急於趕路,隻是慢慢地讓踏雪飛跟著雲中躍,不急不慢的進發。
項成回頭卻發現佚馨一直望著前方,似乎要把前方的空間望出一個大洞來,想要打斷佚馨的沉思,而最終還是選擇沉默前進。凝視著遠方,想必是因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吧。是他拖累了她,打亂了佚馨的布置。可是他又不自覺地懷疑起自己來,他真的值得佚馨這麼重視嗎?
佚馨則是在思考著那個玄衣男子給的書,那究竟是一本什麼樣的書,還是本紙做的線裝書,簡直不可思議。她不打算驚動項成,把這件事告訴他,免得他擔憂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迷茫的望著遠方,自己的前路漫漫,正確的道路又在何處?自己又能否護項成的周全?她始終無法理解自己究竟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小孩放棄自己的全盤計劃,而去選了一條荊棘密布的道路,僅僅是因為他是項超臨終前托付給自己的兒子?絕不盡然!那是一種奇異的感覺,刻進骨髓深入靈魂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