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瀾在漫無邊際的草叢裏,迷茫地走著。
“沙沙——”身邊的茅草之類的雜草發出輕輕的聲響,偷偷地勾緊張瀾的神經,讓他不得放鬆。
在草叢裏走著走著,張瀾好像看見不遠處的草叢裏躺著一個人,穿著一件白衣服。由於草叢實在是太茂密了,根本看不清那個人的麵貌,隻能看個大概。
就在張瀾靠近的時候,發現那裏根本沒什麼人,也沒什麼白色的東西。難道是我眼花,看錯了?張瀾奇怪地看了看周圍,依舊一無所獲。
風呼呼地吹,它吹亂張瀾的思緒。
很快的,月亮突然跑了出來,它散發著寒冷的光,月光打在草叢上。
張瀾看著月光打在草叢上,乍一看挺像剛剛看到的那個穿白衣服的神秘人,甚至,那個白衣人像是無處不在,他躲藏在月光與草叢的中間,好像在和他玩著捉迷藏。
就這麼想著想著,張瀾不自覺地抖了一下,隻覺得有點冷。
“沙沙——”張瀾眼皮子地下的草叢突然發出聲響,草葉在微微晃動。
他來了?
張瀾本能地後退,可過了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剛剛還在晃動的草叢突然也停止了,像是那個白衣人又藏了起來,捉弄著張瀾。
往往當一個人越想發現什麼,卻越什麼都發現不了,甚至還會自己嚇自己。
現在,張瀾就處於這種狀態。
既然看不見他,就感覺到他,或許可以想象他在某處看著你的一舉一動,那樣,也許能感應到哪個方向有人在偷窺的視線吧?
一陣涼意從張瀾的背後蔓延開來,月光浮在張瀾的頭頂,漸漸爬下,占領了他的背麵。
從遠處看,仿佛那個白衣人正趴在張瀾的背上,他弓著腰,雙腳盤在張瀾的脖子上,雙手搭在腳上,像一隻樹懶,緊緊地抱著一棵樹不鬆手。
張瀾感覺肩膀酸酸的,他抬手撓了撓。
他並不知道他正在撓某個人的腳,甚至還間接性地和白衣人握了手。
白衣人突然消失了,又或許是因為受不了張瀾的撓癢,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靜靜地窺看著。
人的思維是很容易受到外界幹擾的,它可以天馬行空,它可以讓你看見本應不存在的東西,它可以讓你感到恐懼,感到快樂或者痛苦,它無所不能。
張瀾感覺肩膀不那麼酸了,像是卸下了什麼沉重的包袱一樣。
那個白衣人依舊偷偷地跟著張瀾,悄無聲息地在笑著,靜悄悄地圍著張瀾打轉。
一陣陣冷風不停地刮過,張瀾感覺很冷,於是環抱著手臂取暖,但這突如其來的寒意仿佛散不盡一般,綿延不絕的。
在草叢的遠處站著一個人,張瀾看不清,隻看見模糊的一個身影,從身形上應該是個女的,並且那個身影旁還站著一個矮小的身影,看樣子是個小孩?
“嗨!”張瀾想了想,向那兩個身影揮了揮手。
可對方好像不打算回應一般,就這樣讓張瀾一個人的聲音在無邊無盡的草叢中飛向了沉沉的夜空,傳的很遠很遠,遠到發出一種令人心裏發涼的空靈聲。
張瀾見對方不說話,打算走過去。
那兩個人突然跑了,速度很快,沒一會就成了兩個小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