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查房陣容很強大,胸外科所有醫生都來了。
這裏也包括講師、助教、副教授他們。雖然他們擁有這些職稱在,但是依舊得聽主任的。
主任的就是權威,這也是何文這麼猖狂的原因。
評職稱比考職稱還要麻煩,要求很多,而且很細致,總的一句話,沒有關係,別去想。沒有機遇安心幹活。
像袁大路就是,做了五年的總住院,也是最近才考到主治醫師的職稱,但是要提高自己的收入必須朝著學術職稱前進。
但凡都是教學醫院的,學校都會來聘請醫生作為學校老師,給予相應職稱,這種職稱的榮譽比醫療體係的更加有用。
說白了就是長麵子,還長金子。
你一出去,別人問你是幹什麼的?你回答:醫學院教授!
如果你沒有教授職稱,別人問你是幹什麼的?你回答:醫院副主任醫師。
別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哦,一個醫生啊,還是副的。
並不是說醫生的地位不高,而是社會的風氣在改變,各種負麵新聞施加在醫生的頭上,讓醫生行走在鋼絲上。
胸外科查房紀律非常嚴明,科主任嚴恒走在最前麵,他也是科室唯一的教授。
後麵就是兩名副教授:文雄副教授、張息副教授。
在後麵就是唯一的助理教授:金遲。
金遲帶著唯一的講師:林明。
最後麵的就是地位最低等的:住院醫師和實習醫生。
陳幸和張珂敏很明顯感受到了這種氣場,同時陳幸發現,這個科室一線工作者已經很少了,但是科室裏仍然有派係之分。
首先嚴恒主任似乎是一個人一派的,那種感覺很明顯,文雄副教授在孤立嚴恒。
而張息副教授是和金遲一塊的,雖然分著層次走路,但是金遲頻頻同張息低語。
這一切都看在陳幸的眼裏,他默默祈禱派係鬥爭別波及到自己身上,作為重生過一次的他,很清楚知道那個感覺。
當年他就是被孤立起來,好在有王強支持他,不過王強走後,陳幸就再被孤立起來。
此時查房已經基本快要結束,此時來到最後一個房間,這裏陳幸知道,是上午剛剛住進去的那個刀砍傷病人。
嚴恒進去後,兩名副教授就與嚴恒並排而站,這時候發揮實習醫生和住院醫師的作用,那就是遞病曆夾給主任。
這個病人是張珂敏寫的病曆,所以張珂敏上前將病曆遞了過去。
而這時候金遲的目光一直放在了張珂敏的身上,那色迷迷的眼神讓陳幸十分不爽。
剛剛查房都並不是他和張珂敏管理病號,所以都在最後麵,沒人注意到,此時走上前就立刻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
此時金遲原本是和教授們站一排,但是卻突然改變了位置來到了張珂敏的身後,張珂敏發現了金遲的到來,嚇了一跳。
而金遲卻笑眯眯的看著張珂敏,張珂敏低著頭避開了金遲的眼神。
此時嚴恒在仔細查看病曆,沒有注意到這一邊的變化。
片刻後嚴恒看完了病曆,抬頭開始查看病人。
(牛可可,男,41歲,因被刀砍傷至頸部、前胸壁流血4小時入院。)
“嗯,不錯,沒有傷及食道,還有縫合非常完美,對皮非常整齊,整個紋身都完美複原,像是在畫畫一樣,誰做的?”嚴恒的讚歎讓所有人吃驚。
因為剛剛查了那麼久,也有縫合病號,但是嚴恒都沒有誇獎,甚至還有批評。
但張珂敏還沒回答的時候,胖男人,也就是牛可可臉色頓時大變,他在這之前一直就相信了張珂敏說的,傷到了食道,而且會導致各種嚴重問題,嚇的他今天一直擔驚受怕。
此時知道真相的牛可可猛的一轉頭就發現了張珂敏,他語氣不善的說道:“喂,就是你,你說什麼來著?傷到了食道,而且不能吃飯,要被活活餓死!而且傷到了肺,做什麼都要喘氣!他媽的,你個狗骨頭,居然騙我!”
牛可可越說越激動,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被騙,心情十分不爽。
眾人一聽,瞬間就明白發生什麼事情。
此時張珂敏淡定的說道:“我說了,要是萬一傷到了,我又沒有說一定傷到了,是你自己沒聽清楚,怪誰?”
牛可可瞋目切齒道:“我去!你個死丫頭,居然騙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珠輝區胖哥,你他媽……”
牛可可越說越生氣,突然間就用手推了張珂敏一下。
牛可可那力道完全沒有顧及張珂敏是個女生,張珂敏身形不穩瞬間失去平衡,倒向地麵。
還好陳幸及時發現不對,立馬接住了張珂敏。
所以人都驚呆了,那兩個副教授立馬退出了病房,而金遲躲在另一邊,並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