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個幽靜的樹林,馬兒終於慢了下來,緩緩停頓下來。

歐陽可琳一個躍身,率先翻身下馬,再粗魯地將他拽下馬,塞給他一瓶酒,明媚的眼眸笑得彎彎的:“喝!甭跟我客氣!”

他再一次無語了!早知道歐陽可琳這丫頭,瘋得厲害。

平時,他都是當妹妹般寵她們,沒想到她看似爽朗的外表下,有顆這般瘋狂的心。

不得不說,她看似瘋狂,驚世駭俗的舉動之下,還有那麼一點點溫柔,雖然這點完全可以忽視不計,但也趁了他的心,他早想這麼瘋一把了。

他打開酒瓶,輕輕地抿了一口。

凍得麻木的身體稍稍升起一絲暖意。

歐陽可琳直皺眉頭,一把搶過酒瓶,一手扶著他的頭,仰頭給他灌了下去……一股辛辣直往肚子裏鑽,他被嗆得眼淚直流,她才嘻笑道:“這樣喝才對!”

說完,把酒瓶扔給他,又從馬上解下一個酒囊,仰頭喝了起來。

實在沒看出來,歐陽可琳還好酒這一口?

慢慢地那股子辛辣蔓延到五髒六腑,終於感覺自己有知覺了,身體也漸漸暖和起來。

兩人各懷心事地沉默不語,一個勁的喝酒,他一邊打著哆嗦,一邊仰頭灌,這樣喝酒挺爽的。

歐陽可琳掃了他一眼,眸中閃爍著一抹心疼,轉身向林子裏走去。

過了一會兒,她抱著一大堆幹柴回來,一個人擺弄了一小會,一堆火生了起來。他看到有火,也不跟她客氣,馬上靠了過去,取暖。

兩人就這麼坐在火邊,一麵烤著火,一麵一人一口的飲著酒。

兩人一句話不說,就這樣喝酒,喝得他都想吐了……卻又不敢告訴她,這麼晚了,他想回家……母親和父親一定擔心了,哎!遇上歐陽可琳,他就沒指望能安生。

在醉眼朦朧之即,隻聽歐陽可琳又笑又鬧,仿佛說著什麼,他已醉得厲害,聽不清楚了。然後他就一會傻笑一陣,一會又盯著火發呆一陣。然後?然後就是他也不知道再幹了什麼。

天一直黑著,仿佛沒有黎明一般。

他吐了,吐得很厲害,仿佛五髒六腑都吐了出來。

看到他吐了,歐陽可琳也吐了……

吐完了,又接著喝,仿佛沒有明天一般,帶著視死如歸的氣勢,喝死拉倒。

歐陽可琳將他弄上馬,弄熄了火堆,嘲弄地睨著他,無奈地搖搖頭,明旭陽一個勁的往她懷裏鑽,緊緊地抱住她,仿佛怕她離開一樣。

他嘴裏無意識地輕喃:“靈兒……靈兒……”

她幽幽地歎息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多情自古空與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歐陽可琳將明旭陽扔到‘明學士府’大門口,砸了一會門,便揚長而去。

而明旭陽則趴在地上,任下人們將他抬了進去,他父親就衝了上來,狠狠地抱著他,給他洗澡取暖。然後他就被送進了被子。期間好象母親問了他很多問題,看他一副傻傻呆呆的樣子,隻得作罷。最後他就昏睡了過去。

說到這裏,歐陽可琳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真沒想到明旭陽這小子,還挺癡情的!沒白費靈兒以前那麼喜歡他,嗯!不錯!”

雪靈兒翻了個白眼,撇撇嘴,不高興地說:“你說你損不損呀!這麼整著他玩,他生病了怎麼辦?”

歐陽可琳麵色一白,小心翼翼地掃了她一眼,輕聲說:“聽說……已經病了……嗬嗬!他也太弱了,不過病了也好,能拖一些時日。”

雪靈兒橫了她一眼,這沒心沒肺的丫頭,拉長音問:“拖什麼呀?”

“病了就能免成親了呀!笨靈兒!”歐陽可琳敲了她一記,擠著眼睛暖昧道。

雪靈兒才恍然大悟,趴在桌子上捶胸頓足,長歎道:“早知道,我也用這招!悔恨哪……”

“呸!還指望呢!你是娶定水冰月了,就是病著也會娶過來!跟他不一樣的!”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誰呀?”裝傻中

“就是他呀!”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壞笑中

“靠!就是明旭陽呀!跟你在一塊,我都變得粗魯死了!”雪靈兒沒好氣地吼道。

“沒事!沒事!咱誰跟誰?”

“明天我要上朝了,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歐陽可琳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欠扁道:“我才不去呢!”

“為什麼?”

“你想想,我素來跟雪玉兒不合,我要是真的當官,還不讓她整死了,你是不知道她的勢力有多強大。”

“別忘了你娘是左丞相呀!她能奈得了你嗎?”

“哼!你更別忘了,她娘是女皇呀!”

“是哦!那你還是別去了,萬一到時我還得給你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