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兒輕盈起身,試探性地問道:“母皇,二皇姐做了什麼事惹您不快了?”
女皇冷冷地道:“朕已多番警告玉兒不準仗著身份胡來,更不準隨意胡來。你卻命人通過各種渠道散布流言蜚語,大肆宣揚靈兒與明旭陽的事跡,在滿漢官員以及京師與江南士民中製造倒兩人的是非,現在明旭陽失蹤了,你就說他跟靈兒私奔了,你怎麼能如此做?”
女皇一麵說,雪玉兒一邊磕頭,回道:“此事絕非兒臣所為!”
女皇猛然一拍桌子怒道:“這個時候還想狡辯,整個京都傳得沸沸揚揚,你又說明旭陽失蹤了,你有何憑據?這幾天靈兒一直在幫朕處理案件,今天一直呆在皇宮裏未出去,你倒是說說看,她如何做的這些?實在是太令朕傷心了!”
雪玉兒麵色陰沉地掃了雪靈兒一眼,麵色陰沉不定,閃著怨毒的神。六皇妹呀六皇妹!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給你一個教訓,你屢次陷害於我,為何不能讓我也反抗一回。雖然她從小到大頗為受寵,但都是她靠自身爭取來的,她要比別的皇女更加勤奮,更會察顏觀色,更加小心謹慎。
但現在母皇明顯對她日亦冷淡,漸漸偏離。對她怨氣頗深,她現在是步步做,步步錯,不管她做什麼都得不到母皇的歡心,因為母皇已對她有了成見,對她結交大臣有了忌諱……
雪玉兒目光如冰,傲然於世,淡淡凝視著身前的地麵:“玉兒確實沒有,但明旭陽失蹤卻是事實,請母皇下令,全國搜查,並將明學士夫婦押入天牢,聲稱不日問斬,料定明旭陽會自動回來!”
雪靈兒一聽,微微一怔,她是想拚個魚死網破嗎?便撲通一聲跪下:“母皇,靈兒也相信此事絕非二皇姐所為,但明旭陽的失蹤,還要細問二皇姐才是,他真的是在皇宮失蹤的嗎?誰看到過了?一個男子在皇宮不被發現還真奇怪了,還是說,他已遇害,香消玉殞了呢!到時明大學士問二皇姐要兒子,她拿什麼給?二皇姐何必要惡人先告狀呢?眾大臣都知道,明旭陽雖看似溫潤,實則性格剛強,也許……”
“你!……”雪玉兒有口難辯,因為確實沒人看到,此番雪靈兒惺惺作態一力維護她的樣子更是讓女皇連懷疑之心都無,她越是分析,這樣說,母皇就越發相信,越發憤怒!受上次保舉皇太女的影響,再加上對皇女們謀求皇位的忌憚和深惡痛絕,女皇怎能不怒?
雪靈兒又上前挪了二步,灼灼地盯著女皇,誠肯地說:“既然事情已經這樣,母皇不如宣稱明王妃身體虛弱,臥病在床,不宜見客,待以後找到明旭陽再說,到時候,該怎麼辦,就看二皇姐的了。”
女皇威嚴地掃了一眼雪玉兒,將目光鎖定在雪靈兒身上,淡淡吩咐道:“既然靈兒給你求情了,朕便饒你這一次,從今以後,莫再找明大學士的麻煩,你將人家兒子弄丟了,是死是活都不清楚,人家還未來得及追究你,你倒想先追究別人了。”
雪玉兒閉上眼睛,表情喜怒莫測,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玉兒明白,玉兒知錯了,即刻回府反省……”
女皇靜默了半晌,對著旁邊侍人吩咐道:“傳令下去,在皇內及宮外秘密搜查明旭陽的下落,不得聲張,找到他之後,不準傷害他,平安帶回來。二皇女在府裏麵壁思過一個月,沒有允許,不得任何人探視!”
侍人領命而去。
雪玉兒向女皇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長身立起,隨侍衛而出,自始至終未再瞧過任何人一眼。她那冷傲的麵容,夾雜著一絲不甘。
女皇目注著雪玉兒漸遠的背影,忽露疲憊之色,對眾人淡淡道:“跪安吧!”說完起身,王喜和淩兒忙服侍著出去。
雪靈兒才起身,沉思不語。
雪靈兒回府時,在用晚膳時,其樂融融。她準備成完親之後,順便回九州的封地了。
而溫澈以怕雪靈兒偷偷溜走,便入住靈王爺不肯走了。
飯桌上,個個都優雅無比,小心翼翼地小口進食,連咀嚼的聲音都幾乎聽不出,修養極好。
雪靈兒清咳一聲,深情的眼眸望了憶塵一眼,含笑莫明。而憶塵微彎幽眸的鳳眸,回給她一抹絕美的笑容。她輕輕握上他的手,輕啟菱唇:“我有件事要宣布!”
溫澈咬著下唇,坐在那裏時不時偷瞄她幾眼,移移屁股,再偷瞄,一副幽怨的怨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