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點醒了那兩人,三人對視一眼,交換一個堅定的眼神。
明旭陽跌在地上,不斷地捶打被冰雪覆蓋的地麵,手上被嗆傷而鮮血淋淋,寒風呼嘯,冰雪漫天。他絕望地凝視著前方,眼因淚和雪花摻在一起,已模糊了視線。
如果就這樣死了,也是一種解脫。
身體好冷,心更冷。
回憶起小時候,雪靈兒溫柔地叫自己陽哥哥時,那溫聲軟語,悅耳至極。她跟歐陽可琳偷溜出宮,來找自己去偷地瓜烤著吃時,那可愛的模樣,令他終生難忘。
還有她為了給自己一個驚喜,冒著大雨買他最愛吃的白糖糕,弄成狼狽不堪回來,被女皇狠狠懲罰了一頓。
那美好的記憶,一幕一幕在眼前閃過,他更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不可自拔。他要死了嗎?聽人家說,在死前會有很多回憶,都是美好的,讓死前能夠回顧一下。
一雙白靴出現在他麵前,他費勁地向上望去,雪靈兒疼惜的淚珠滾滾而落,她是為自己而哭嗎?他給了她一抹絕美溫潤的笑容:靈兒,我又見到你了!
雪靈兒看到他都這個樣子,還衝她笑,鼻子的酸意止不住,他滿身都是雪花和泥水,手上的血跡已凝固,顏色呈紫紅色。她將他抱在懷裏,頭枕在她肩膀上,輸真氣給他。
不管他有沒有目的,她都不管了。她無法看到一個癡情的男子如此傷心難過,更不能看一個溫潤的少年死在這冰天雪地裏。
“明旭陽,堅持住!”
她的話溫暖而給予他力量,令他昏迷中還能保持一絲清醒。
雪靈兒解開衣服,將他包起來,那刻骨的冷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哆嗦。此刻的明旭陽,冷的像冰人一般,好像一個不會呼吸的死人。
“靈兒……”
明旭陽幹淨清澈的眸子恢複神采,眸中又染了一層水霧,冰冷的手指觸摸到她溫熱的臉龐,急忙縮回,生怕凍壞了她。
他的手已失去知覺,身體已麻木。她的身體好溫暖,一如多年前那般溫暖,能死在她懷裏,他已心滿意足。
看到他臉上毫無血色,雪靈兒的心險些停頓,他臉上的笑容那麼蒼白,那麼淒美,一股寒氣將她從頭到腳,澆得通透。
將他抱到溫暖的馬車上,讓憶塵等人幫他脫去濕冷的衣服。為他細細把脈之後,寒氣已入體,如不及時救治,將有生命危險。
以金針探穴,舒解寒氣,再運功替他驅散寒氣。由於身邊隻有基本的藥物,於是便到附近的城鎮暫住了下來。
侍衛們在她軟硬皆施之下,自動封了口,發誓此生忠於靈王,絕不二心。
在雪靈兒去研製草藥之時,有三條人影閃進一間房裏。
“不如弄死他吧!神不知,鬼不覺。”一道張揚的聲音響起,溫澈‘誠肯’地建議道。
“不可衝動!靈兒現在整個心思都撲在他身上,稍有差遲,不好交待。”一道磁性的聲音響起,憶塵壓低嗓音,‘無奈’地說道。
“我看是王爺想拿他做實驗吧!看她興奮的那個樣子,恨不得一天紮他無數針。”水冰月慵懶地靠在窗前,眉眸略帶笑意地說道。
溫澈一挑眉毛,反問道:“那你們說怎麼辦?”
“我這有一顆‘斷情蠱’,給他吃了之後,就會忘情棄愛,自然不會成為我們的威脅。”白玉般的玉指中夾著一顆藥丸,水冰月唇角一勾,笑得魅惑眾生。
“你可真毒,將來你會不會用來對付我們?”
“哈哈……這可難說……”
“我不同意,這樣對他不公平。”
“怎麼不公平了,別忘了我們三個是一條船上的。你應該清楚他們以前是什麼關係,萬一接觸多了,靈兒恢複記憶怎麼辦,她到時就不會理我們了。”溫澈緩緩逼近憶塵,下了一劑猛藥。“那也不能這麼做,現在莫說靈兒已經忘記他了,就算是記得他,我們也能公平競爭的,以前雖然我處處破壞,但我也不屑用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憶塵的臉上染上冰寒,陰晴不定地瞥了溫澈和水冰月一眼。
“如果有一天,他用此等手段,對付你我,你會甘心嗎?”他步步逼近溫澈,企圖提醒他,水冰月能對付別人,也一樣會對付他們。
“這……”溫澈驚疑不定地望了水冰月一眼,他確實信不過水冰月這人,他心機頗深,而且高深莫測,現在站在同一陣線,難保哪天會被他反咬一口。
水冰月冷冷一笑,冷哼道:“懦夫之仁,對待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他很清楚他要的是什麼,他要的是獨一無二,雪靈兒身邊隻能有他一個。就算答應了她又怎麼樣?他絕不容許她被別人的男人染指,想到這裏,他就憤怒的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