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將佐伊喚了回來，她轉過頭看向艾德裏安：“什麼。”
“別隻顧著聊天，你需要多進食。”富有磁性的嗓音溫柔得不像話，艾德裏安長相本就陰柔，再如此勾著嘴角，眼含笑意，更是在座的其他女士心頭一蕩。
席間，頃刻便傳來眾人對這對未婚男女的美好祝願和小聲議論。
這樣做，便將國王威廉四世的注意力吸引了來。
“啊，你們兩個……差不多啊，差不多了。”國王說話有點斷斷續續，顯然是有些醉了。
阿德萊德皇後在一旁小聲問他：“陛下，需要休息一下嗎？”
“啊……我也差不多了。”國王靠著椅背，說得很慢，像是久遠國度傳來的聲音，像是對眾賓說的，又像是和自己說的。
無論晚宴發生了多麼離譜的事，總有結束的那一刻。
宴廳裏，國王與皇後已先離去，眾貴族有序地離開宴廳，前往自己的寢殿。
佐伊一走出宴廳，瑪麗便跟了上來，腳步輕盈地走在她身後。但沒想到的是，艾德裏安這麼快地便能追上她們，還揮手示意瑪麗離開。
夜幕之下，路麵被燈火照得通亮，不用擔心腳下的路難行，因為有他攙著她。
“你剛剛和他說什麼了。”艾德裏安貼在她身邊說著。
“無關緊要。”佐伊隻想這麼說，今天一天確實讓她有些累了。
“明天早上帶你騎馬。”看著佐伊張嘴就要拒絕的樣子，艾德裏安又補充了一句：“就我們倆。”
言外之意便是，想側著騎、躺著騎、站著騎都隨她。還真是個有誘惑力的邀請。但佐伊還是搖了搖頭，已經答應了棋局，所以不得不拒絕這個邀請。
“艾德裏安，下次吧。晚安。”她對他微微行禮，禮貌有佳，遂又喚了瑪麗，主仆二人一前一後地走開。
艾德裏安立於她們身後，眼中深意不明，隻看著那個纖細的身影逐漸遠去。安德烈不知何時已站在他身後，輕聲喚到：“主人？”
“她拒絕了我。”
黑夜之中，一雙藍眸子狹長媚人，但抹不去的除了這夜的黑，還有他藍眸中的憂傷。
“又一次……”
安德烈安慰著：“主人，也許，佐伊小姐不愛騎馬了呢？”
他微薄的唇勾了勾，“當然，一定是如此。”
安德烈又想了想，“而且，我們都知道，佐伊小姐興趣雖廣，但真正喜歡卻沒幾個。再則，主人您也不是第一次被小姐拒絕了，習慣習慣就好啦。”其實他真正想說的後者。
“安德烈……”隨著這聲迷人的聲音發出，一個像要殺死他的眼神也瞥向了安德烈。
“主、主人，我這就去查小姐最近喜歡什麼！”話音剛落，安德烈已經溜得沒影。
艾德裏安“唉”的長歎一聲，月光之下，再不見剛才的憂傷，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走回自己的寢殿。
而在兩人之後，一雙鷹般的眸子盯著這一幕。
“要如何控製一個17歲的女孩，墨爾本勳爵就做得很好，但這個女孩和維多利亞不一樣，她是個厲害的角色。”沃爾森重重哼了一聲，帶著滿滿不屑，“維克托，明天，無論如何，你都要贏了她。”
“是，叔叔。”立於沃爾森身旁的年輕少年乖巧地應到，他深綠的眸子裏在黑暗中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