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夕其實能感覺到陸沉舟的激動,這些天他們沒見麵除了忙也未嚐沒有躲避的意思在裏麵。
不見到的時候還好,見到了就真的不一定能控製得住了。
程夕都不知道該怎麼阻止他了,其實順著他也沒什麼,這年頭,男女關係也就那麼回事,可程夕總有那麼點顧慮和不甘心——她內心更崇尚柏拉圖式的愛戀。
她和陸沉舟的心靈,還沒達到那種契合。
程夕喝了酒,神智還算清醒但人卻有些糊塗,知道時機不對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阻止他,隻得悶悶地由著他,心想好吧,實在攔不住就隨便吧。
然後身後的大門“哢噠”一聲,開了。
陸沉舟轉頭,這回輪到他無語了,程陽來了。
程陽也很鬱悶好嘛!一進門就看到他們這樣,會長針眼的好不好?
他下意識地捂住眼:“臥槽,我來錯了嗎?”
陸沉舟幹脆當沒看到,抱著程夕繼續往裏走。最後還是程夕死活不幹,趴著門框叫他:“陸沉舟!”
這回她是真的完全清醒了。
陸沉舟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你要這樣見他麼?”
程夕:……
於是進去整衣服,陸沉舟臭著一張臉坐在一邊,程夕也顧不得理他,收拾好後忍著羞恥出去了。程陽還沒走,站在門口糾結著離開還是不離開的事。
程夕出來,他誇張地鬆了老大一口氣,卻又抱怨:“打你電話你也接呀!你電話又不接,我還以為你睡了,就想著反正也不吵你,睡一覺我就滾了。”
程夕感覺自認識陸沉舟後她的臉皮呈幾何級數在變厚,居然還能很鎮定地對著他哥,說,“手機沒電了吧。”問他,“你怎麼來我這睡了?”
“晚了,懶得回去,最近接了個工程,就在你們醫院旁邊,這裏近嘛。”程陽說著探頭探腦往裏瞅了一眼,走到程夕身邊,推了她一把,想說話,鼻子聳了聳,又皺眉頭,“你喝酒了?”
程夕“哦”了一聲。
“我勒個去!”程陽卷袖子,“他不會是趁你酒醉占便宜吧?”
程夕的渣酒量,這麼說完全不是無的放矢。程夕看著他:“你要和他打一架?”揮揮手,“那去吧。”
程陽:……
又坐回去:“別對我辣麼殘忍嘛,我是你哥。”放下袖子,表情嚴肅,口氣認真,“再說你們兩口子的事我也不好管的。”然後十分不要臉地表示,“我睡啦,你們注意點,好歹想著我是你哥。”
程夕拿起抱枕砸過去,程陽跳起來接住,溜進客房了。
程夕趴在沙發上,羞惱得將腦袋在扶手上磕了好幾下,結果也沒磕清醒一點,倒是把自己頭磕得更痛了。
回到房間,陸沉舟還坐在她房裏的桌子前陰鬱地種蘑菇,眼睫低垂,一隻手放在桌上,手指在那摳啊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