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夕裝死裝得很徹底,任爾東南西北風,她自巋然不動,陸沉舟在她臉上戳了好幾下,都沒有戳醒她。
後來約摸是看她太可憐了,放過了她,起身洗澡穿衣,當他的家庭好婦男去了。
程夕裝著裝著就睡著了,再醒來是被餓醒的,然後鼻子裏一股濃濃的飯菜的香味。她阿飄似地飄起床,順著香味走過去,陸沉舟圍著圍裙正架式十足地在炒最後一盤菜。
流理台上已經擺了有好幾盤炒好的,最打眼的就是那盤紅燒排骨了。程夕想也沒想,伸爪去拈,陸沉舟本是在專心炒菜的,此時卻是眼明手快,一下敲落了她的手,連眼風都沒給她一個,淡淡地問:“洗漱了嗎?”
程夕:……她快餓死了!
眼珠一轉,走到他身後,抱住他的腰蹭啊蹭,“好香啊,陸先生你真能幹。”
能幹的陸先生問她:“你不疼了?”
“嗯,我洗漱去了。”她一秒變臉,麻利地放開他,迅速滾蛋,滾蛋前還十分利索地順走了一塊排骨,一邊吃一邊挑釁,“好香呀。”
陸沉舟放下鍋鏟,轉身,程夕一見不對,一溜煙地跑了。
陸沉舟看著她消失的門口,微微笑了笑。
程夕再出來,已經徹底洗漱幹淨連衣服都換好了,陸沉舟坐在餐桌前,正拿著手機在一字一字地敲著什麼,麵前美食如畫,美男……沒看見,程夕直接坐過去,開始吃。
她真的真的要餓壞了。
陸沉舟也知道她餓壞了,煮的是好消化的薏米粥,還說:“這個消腫去淤,可以多吃點。”
“嗯嗯!”
再指黃瓜炒豬肝:“這個補血。”
“好好!”
程夕嘴上應,手卻往排骨那裏挾,被他拿筷子挾住,“這個少吃點,鹽多了,不利於你恢複。”
摔,還能不能好了?
程夕嗬嗬笑:“我給你挾的。”手一抖,挾了一根排骨往他碗裏放,行到半路,趁他沒準備,就塞自己嘴裏去了,還說,“我看看鹹不鹹。”骨頭上有一塊脆骨,被她咬著咯吱咯吱響,一邊咬一邊點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眯得像是一彎新升的月,“不鹹啊,挺好吃的。”
她自以為自己是在泄憤,卻不知落在陸沉舟眼裏就是十分的幼稚,他看著她,淡淡地說:“不鹹那你就多吃點,反正吃壞了疼的是你,我還是很舒服的。”
程夕:禽獸!
她實在是受不了他了,嚴肅地說:“飯桌上能不說這個嗎?”
陸沉舟居然受教地點頭:“好吧。”
程夕很覺稀奇,但到底還是安生地吃了一餐飯,被他塞了一肚子的補血消腫益氣血的東東。因為是周末,吃完飯還可以悠閑地休息一會,程夕記掛著傅明義和龔恒謹的事,讓陸沉舟打電話去問問兩人采血的情況,得到的回複是:“這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咽痛和發熱症狀,但都隻當是普通的感冒在處理。”今年春天流行性感冒爆發,他們身邊有很多人出現差不多的症狀,所以這兩人居然完全沒有懷疑自己的身體異常,連醫院都沒去,就買了點藥在家裏吃。
陸沉舟派的人員打著做流感情況調查的名義去送藥抽血,這兩人也很配合,如今血已經取到了,正送往相關實驗室進行化驗。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還以防流感的名義跟兩人特別說了一些禁忌事項,暫時可以不用擔心他們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傳染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