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師是個中年男性,戴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他扶了扶鏡框,說:“他的自我保護性太強了,根本就沒辦法接受我的指導。”
程夕有些無語,半晌,問:“那還有別的辦法嗎?”
“如果是由他信任的人來做,可能成功率會高一點。”
程夕從哪裏去找一個能讓他信任的催眠師啊,她自己能得他信任,都是花了時間和代價的。
“那就你自己上啊。”催眠師說,“你不也是心理醫生?”
程夕:“……我根本就不懂。”
“不懂就學,很簡單的。”調侃了她一句,“你不是仁醫的名醫嗎?蔡老師還說你是難得的醫學天才,生來就是學醫的。”直把她調侃得無語了,才笑著又說,“真沒那麼複雜,你隻需要能把他催眠住就行,後麵的由我來做。”
程夕不確定地望著他,總覺得他這個決定十分的草率。
“應該是可行的。”催眠師攤攤手,“不然我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而以他的性格,估計想找個能讓他信任的人,更難。”
於是程夕就撩起袖子學催眠,陸沉舟對此也是很支持的,比起麵對個陌生男人,程夕明顯要讓他自在多了。
陸沉舟如今丟了CEO的職位,時間多得不要不要的,之前程夕會親訪友他都陪著,這會兒她要學催眠,在家看書看資料更是陪得歡喜——終於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他很想程夕學習的進度再慢一些,就時不時地打擾她一下,比如程夕在看書,他坐在她旁邊,先還規規矩矩的,坐著坐著就到她背後,從她後麵抱住她。
程夕看書是極認真的,尤其她還帶著目的在學習,簡直能達到渾然忘我的境界,陸沉舟靠著她半晌,她都全無反應。
這種被遺忘的感覺讓他很不爽,經常性的,他會先默默地生一會氣,見生氣也沒用,他就開始主動出擊。
這天也一樣,他實在無聊了,又怎麼也轉移不開她的視線,就湊到她身邊,等她終於忍不住看過來了,他就一本正經地問:“想吃什麼嗎?”
程夕揉了揉耳朵,伸手推開他,十分敷衍地回答說:“不吃。”
陸沉舟就不幹了,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這個時候,你應該說,你想吃我。”
程夕:……
咳了咳,她問:“不想不行嗎?”
他說:“不行。”
將她抱離了書桌。
終於起來的時候天都黑了,陸沉舟去做飯,程夕書也不想看了,捧了碟水果癱在沙發上看手機。
群裏同學在熱聊,原來的同事們也在叫她:“程醫生,出來嗨啊!”發出各種玩嗨吃嗨了的圖片給她。
真是誘惑無處不在。
這麼艱難的情況下,程夕還是堅持把催眠的理論知識都學完了,然後跑去由催眠師突擊培訓了兩天,程夕就正式進入實操。為了保證成功率,在對陸沉舟做催眠前,她先挑了個簡單的人選,把程陽叫過來練手:“讓我試試,我的理論學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