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臉湊到她麵前:“那你打啊,有本事你再打!”
真是賤得人沒脾氣。
田柔懶得再理他,收拾東西,一言不發地準備離開。
光頭拉住她的手。
“你幹……”
“放心,不會幹你!”他化被動為主動,扯著她往外走,把她塞進了他車裏。
田柔試圖反抗,見她不要命地想跑,光頭陰著臉,說:“光簽個離婚協議算什麼?真要離直接上民政局啊!”
田柔就果然不跑了,氣得光頭狂磨牙,實在想把她按住狠狠揍一頓,想想隻揍一頓有點虧。
想著想著心裏就熱了,喵的,他離開也有近十天了,很有點想了呢。
光頭滿腦子怒火轉到不可說上麵去了,田柔卻一心想著離婚後自己的打算:首先肯定是要麵對家裏的怒火的,其次她要賺錢,賺大把大把的錢,要把自己包裝得美美的,像沈唯一樣活得自在又快活,絕對絕對不要讓自己有一點點悲慘的地方。
她不傷心,一點也不傷心……正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發現地方不對,扭頭質問道:“這是哪?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光頭惡狠狠的:“殺人!拋屍!敢不敢去吧?”
他這麼說,田柔反倒放心了。這是片住宅區,她以為是他家律師的住處,不料敲開門,來應門的卻是光頭的那個白月光。
田柔下意識想走,被光頭用力摟住了,他咬著牙對白月光笑道:“你不是想認識我媳婦麼?喏,今天帶過來讓你們認識認識。”
他口氣裏帶了點驕傲,這讓田柔微微有所觸動,哪怕不知道光頭打的什麼主意,可一致對外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田柔安靜下來,乖乖地和白月光點了點頭:“你好。”
不熟悉的人麵前,她裝橫作樣起來還是很能看的,白月光有點哀怨地看了光頭一眼,笑著把兩人領進屋。
她屋裏挺亂的,沙發上堆滿了布料和雜誌,吃剩下的零食包裝袋,連地板上都是成品半成品的衣服,配飾等等。
光頭大概也沒想到走出去人模人樣的白月光家裏會這副人間浩劫的樣子,十分頭疼,也不坐了,看白月光動手要收拾,忙擺擺手說:“算了,別弄了,我們就是路過上來看看。你那小男朋友呢?在的話叫他一起出去吃個飯。”
白月光端著笑:“不巧,他出去了。還有,我晚上有約了呀。”
她聲音挺好聽的,咬字有些特別,聽起來軟綿綿的,像是在撒嬌。
隻看表麵,這女人從裏到外都是風情,楚楚如嬌豔的花。
田柔心裏的危機感並未減少,可心情卻奇異地平靜了下來。
她明白當年光頭為什麼麵對這樣的女人還作天作地了,這女人像煙像霧,繚繞迷人,卻抓不到手裏。
兩人出來後,光頭把她壓在車頂蓋上,“看到了麼?人家有男人!”
“那她回來了你幹嘛不告訴我?”
“我又不喜歡她了,那不就跟個普通人回來了一樣,特意告訴你才奇怪吧?”
田柔:……
她嘴硬:“那她還追著你跑呢,那天我去你分公司,看到你倆在樓下手牽著手,說笑得可開心了!”
光頭回想了一下,“臥槽,那天你果然看到了!不過你眼瞎啊?沒看到我是想推開她?她和美國佬待久了,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死人,我是要她離我遠點啊臥槽,你居然因為這個跟我要離婚,老子冤死了好嗎?你那份離婚協議呢?拿出來,老子得去討個公道!”
田柔自然不肯,光頭混得不行:“拿不拿?不拿我在這就辦了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她又羞又惱:“喵的你個流氓。”
“就流氓給你看。”他越來越過分,田柔不得不把那紙離婚協議給了他。
他這才抱著她,姿態擺得很低:“我不計較那個小白臉,你也別計較我的前任了好不好?”看田柔還要鬧,他吻著她,“媽的,再鬧老子心都要讓你攪碎了。”
田柔心一下就軟了,說到底,她也愛他,並不想離開他。
後來光頭回去,把兩張協議裱起來掛在了客廳正中,上書一行大字:“我家媳婦兒愛我的明證——吃醋吃到要離婚,結果簽字後嚇得跪求我回頭。”
他配以囂張大笑,還將之發到了朋友圈,黑白顛倒,忒無恥了。
再然後,田柔有了寶寶,一兒一女,光頭繼成了老婆奴後,又成了兒女奴,以往還愛出去打打牌喝喝酒,兒女相繼出生後,歡場絕跡。
田柔事業一直不瘟不火,她從沒放棄的打算,很用心地經營著。不過在外人眼裏,她已經是人生贏家啦,有年輕小姑娘總喜歡問她秘籍是什麼,她笑著說:“做最真實的自己,還有別放棄自己,不失去自我,平等獨立地愛別人,才能獲得他人平等而獨立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