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給黑無常一記阿杜跟
“他們才不是黑白無常呢!”聽了白靈槐的話,苟小雨立刻一本正經地糾正:“我家有黑白無常的照片,不是這樣的!”自己做鬼的第一年,爺爺可是特意找了黑白無常和鬼差的照片貼在牆上,叮囑自己,要躲著黑白無常和鬼差,他們就像人家的人販子,專門抓她這樣漂亮的小鬼拿去賣。自己可是把黑白無常的樣子記得清清楚楚,黑白無常穿的是中山裝,戴著前進帽,才不會打扮地這麼奇怪。
白靈槐沒有說話,想摸^摸苟小雨的頭讚許一下,隻是礙於自己的身高,抬起的手又放下。聽苟小雨話裏的意思,她是見過黑白無常的,不過,她見過的應該是當地的黑白無常,而不是路口的範無救謝必安。
據說,謝範二人自幼結義,情同手足。有一天,兩人相偕走至南台橋下,天將下雨,謝要範稍待,回家拿傘,豈料謝走後,雷雨傾盆,河水暴漲,範不願失約,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謝取傘趕來,範已失蹤,謝痛不欲生,吊死在橋柱。二人死後到了泰山府君府,閻王爺嘉勳其信義深重,命他們在城隍爺前做了黑白無常。
不知何時,也不知是誰把謝範的事跡泄露到了人間,凡人誤認為黑白無常就是謝範二人,讓謝範聲名大噪,成了黑白無常裏的名人,調任泰山府君的賞善罰惡司,做了黑白無常的總頭,更被尊稱為七爺八爺。
名人就有名人的性格,成了黑白無常後,謝範就一身長袍長帽,做了七爺八爺,謝範依然是長袍長帽,我行我素,完全不管暗地裏被稱為“異裝癖二男“。
謝範二位爺現在已經不負責具體的接引工作,偶爾會到各地查看城隍所轄的黑白無常的工作,今兒看到他們,想必是下來巡查,沒想到謝範二位爺深更半夜地跑到路邊盯著個懷^孕的少婦。
白靈槐自然不會像魏猛一樣認為謝範二位爺是變^態,能讓謝範二位爺這麼盯著的,隻有一種可能:那個孕婦要死了。
白靈槐已經修行千年,自認已經看透了生死,可是眼見著一個懷^孕的女子就要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心裏還是有些不忍,女人倒是沒什麼,能被謝範二位爺親自接引,想必下輩子還是做人,而且還能大富大貴,隻可憐女人肚子裏的孩子啊,從女人的肚皮隆^起的程度來看,要來投胎的陰魂恐怕已經領了投胎號牌,隻差活無常死有份兩個大鬼在他的屁^股上踹一腳,脫了陰間入得陽世。如今倒是不勞活無常死有份二位大鬼了,沒了娘胎,哪裏還有到人間的機會呢。
果然不出白靈槐所料,孕婦上了車,剛剛係上安全帶,一道強光射來,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擋在眼前,緊接著,急促的喇叭鳴叫傳來,隻見一輛大貨車,就像一輛脫韁的野馬朝著她的方向飛奔過來。
大貨車的司機已經慌了神,無論他怎麼踩刹車,怎麼打方向,大貨車完全不聽使喚,直直地朝著孕婦的車撞去。
白靈槐閉上了眼,閉眼前還不忘捂住苟小雨的眼睛,以大貨車的速度,隻怕那輛甲殼蟲會被徹底碾碎,就算苟小雨是鬼,可她畢竟還小,少看血腥的場麵。
世間山河大地及一切有為之法,遷流無暫停,終將變異,皆悉無常。在黑白無常二位老爺麵前,無常更多。
白靈槐認為她做的很完全,可是她忽略了魏猛,更是忽略了魏猛一個十六歲少年的“見義勇為”的精神,白靈槐看到大貨車朝甲殼蟲撞去的時候,魏猛也看到了,白靈槐選擇了閉上眼睛,可是魏猛選擇了跑過去。
白靈槐完全沒有準備,魏猛的身體一動,她的身體就像被繩子綁住的死狗,拖在地上被魏猛拉著前行。
快,太快,燒烤攤的人們隻覺眼前一閃,一個大個子男子出現在甲殼蟲車前,定睛一看,竟然是打包餛飩的少年,剛剛明明看見少年蹲在路燈下,怎麼就出現在甲殼蟲前呢?這路燈距離甲殼蟲可有二三十米啊。
此時的大貨車就像一隻發現獵物的豹子,速度更快,直奔甲殼蟲,生怕甲殼蟲會跑掉,那兩個巨大的車燈就像惡魔的雙眼,照射著甲殼蟲車,也照射著魏猛。
“快閃開!”白靈槐連滾帶爬撲向魏猛,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那孕婦死了就死了,可是魏猛不能死,她和魏猛是魂混的,如果魏猛死了,那麼她也就死了。死沒什麼可怕的,但是如果死了,她就要重墮輪回,那麼這一世千年的修行就徹底毀了。
白靈槐快,魏猛更快,魏猛在車前,把兩隻手搭在甲殼蟲的車上,兩隻胳膊用力,他想把車推開,原以為汽車會很重,所以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可沒想到,這輛像個蟲子一樣的汽車居然比自己的自行車還要輕,魏猛用力過猛,不止把甲殼蟲推出去五十多米,撞到路邊的樹上才停下了,自己也摔出一溜滾。
那輛氣勢洶洶而來的大貨車居然就在他剛剛站的地方奇跡般的停下了,如果沒有魏猛把車推走,那輛甲殼蟲正好被撞到,如果魏猛沒有摔出去,魏猛正好在車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