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佑伯暗自把雙山縣的土地苟雲寶罵了千百遍,這個老狗啊,好不曉事啊,剛剛給自己送了隻羊和幾包茶葉,他的心思不說自己也明白,就是希望能幫他說說好話,借著謝必安範無救檢查工作的機會,可以把他的孫女帶走,這樣呢,一方麵他的孫女可以轉世投胎做人,一方麵,他死扣孫女^陰魂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他怎麼就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讓這二位在他的地頭挨了打吃了虧,現在就是想提那事也不能提了,範無救一口一個“死有份!”這是真動了火氣,若不能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怕隻怕自己這個城隍,不能任期到了就得卷鋪蓋走人。
檢查組的人被打了,顯佑伯自然不敢怠慢,讓手下判官等人好好伺候著謝必安範無救,自己親自坐鎮雙山縣,下協查通告,把能調動的鬼差都調動起來,兩天過去了,雙山縣差不多翻遍了,也沒找到謝必安範無救說的那三個人,哦,不對,是一個千年的女子和兩個鬼。
鬼自然是不在話下,可是這千年的女子,能不能擺平就要看造化了,論起道行自然是比不過,可是謝必安和範無救在等消息,明知不可為也得為之啊,起碼要擺出個姿態,洪水來的時候,你以為領導幹部真會穿著白襯衫戴著名表扛著沙包衝向大堤?攝像機對著呢,姿態必須要擺足,隻要不把表露出了,不讓鏡頭拍到背著自己的工作人員,那就是完美的演出。
是不是那三個人離開了雙山縣呢?顯佑伯正在考慮是不是要擴大搜查範圍,大藍和大綠兩個鬼差稟報,在醫院門口發現一男一女兩人,顯佑伯立刻令日遊夜遊,牛頭馬麵率領所轄鬼差前去捉拿。
兩路人馬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一個個垂頭喪氣,一言不發。顯佑伯問怎麼回事,日遊回答:那個女子手裏拿著“打鬼”,他們不敢上前。
“打鬼?”顯佑伯聽到女子手裏有“打鬼”,不由得心生疑惑,據他所知,“打鬼”乃陰間之物,因為對陰魂傷害太大,若非情非得已,營造司是萬萬不會鑄造的,真武大帝要了一柄量天尺,交予站殿將軍為他鎮守門戶,閻羅王要了一柄長劍,賜予了鍾馗老爺,地藏王菩薩要了一柄匕首,交給弟子非天,起名“噬魂”,非天酒醉將“噬魂”失落人間,南北朝的時候被一名外號天邪的道士拿去刺傷萬妖之祖的李夫人後不知所蹤。
“你們看到的‘打鬼’是什麼樣的?”顯佑伯問道。
“是一柄量天尺!”日遊回答道。
“量天尺?難道那女子是真武殿的?”顯佑伯暗自奇怪,真武殿的法器怎麼會在一個女人的手裏,從未聽說真武殿有女的。難道是真武殿的鎮殿將軍的女人?不會,就是色迷了心竅,鎮殿將軍也不敢將真武大帝的量天尺送人,那可是要魂飛湮滅的。難道……難道……這女人和真武大帝有關?顯佑伯不敢想象神明威武保證女人做歡^喜^佛是什麼樣子,可是他偏偏又想了,而且想到很多細節,忍不住邪惡的笑了。
“大藍和大綠在盯著他們呢,他們正往娘娘廟的方向走呢。老板,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稟報!”
“還有什麼事兒?”
“還有一個外國人跟著他倆,是個黑人,隻是這個黑人我們兄弟都看不懂!”日遊答道。
“黑人有什麼看不懂的,還不是人!咋的?犯事了?不在冊就交給外事部門,不要產生國際糾紛。”
“可是這個黑人看上去隻有一魂,我拿‘天目鏡’再看,他的一魂裏包裹著三魂!”
“你是說,他是三位一體?”顯佑伯聽了連忙問道。
“像,又不像!他沒有三光也沒有仙氣,兄弟們看不懂,所以稟告老板。”
顯佑伯摸著下巴,想了又想,自言自語道:“這事兒,倒是有點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藍臉鬼差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未說話前先擦汗,好像跑了很遠的路跑的很辛苦。
“別裝了,有什麼事趕快說,!”顯佑伯瞪了藍臉鬼差一眼,藍臉鬼差也覺得自己可能是演戲演過了頭,呼吸立刻就正常了,道:“老板,那兩人朝咱們這邊來了,馬上就到門口了!大綠還盯著呢,我這趕快回來稟告。”
眾人一片嘩然,沒想到他們要找的人,居然主動送上了門。
顯佑伯笑了,笑地很開心,站起來整理一下白色的中山裝,道:“有朋自遠方來,我要撫琴一首,歡迎我們的貴賓!大藍,去把亥字號包間準備好,我要迎接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