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猛緩緩地睜開了眼,天上的太陽那麼大那麼刺眼,魏猛忙用胳膊護住眼睛,掙紮著坐起來,才發覺自己躺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草生長地(生長得)極其茂盛,坐在上麵軟軟的,很舒服。
魏猛揉了揉眼睛,四下打量著,這是一片寧靜的山野,陽光明媚綠草茵茵,魏猛所在的草坪正在一個山坳裏,放眼望去,滿目的青翠,很是養眼。在草坪的右方幾米處有一條清澈的小河緩緩的流淌。
一切是那麼的熟悉,魏猛前兩天剛剛來過這裏,白靈槐稱這裏為“神識世界”,在這裏,魏猛才明白自己和白靈槐的關係,才明白“魂混”的含義。
“你醒了!”白靈槐五心朝天地漂浮在空中,此時的白靈槐又變成了鳳冠霞帔的模樣,漂亮豐滿,手裏拿著拐杖,不過精神不太好,有氣無力的。
魏猛想站起來,可是身體就像被掏空了一樣,他掙紮了半天才爬起來。
“讓你得瑟,一千三百多年的精氣,你一招就打出去一千年。你不會天真地以為你能打過塗山吧!”
“別廢話,快把我弄回去,我要去救奚羽月!”魏猛哪裏還管的了什麼精氣啊,塗山的,他就看見那個長著尾巴的男人把奚羽月的心都挖出來了,他必須要去救她。
“你精氣消耗太大,暫時回不去!你就先老實地呆著吧!”白靈槐倒不著急,以魏猛現在的身體,就是有人魈他也沒辦法,不如借此機會教他一些道法。
“不行!我必須要出去,我必須要救奚羽月!”魏猛踉踉蹌蹌地走到小河邊,一頭紮到水裏,他記得上一次是被白靈槐打到河裏後,他就回到了人間。
白靈槐在空中歎了口氣,身體飄到河麵上,手中的拐杖朝著河麵虛空一戳,河水生成一隻大手,把魏猛抓起來,連同魏猛一起摔在草地上。
魏猛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不管不顧地再次爬起來往河裏跳,白靈槐又朝河麵虛空一戳,河麵變像是結了冰,魏猛在河麵上打了個滑,整個身體浮在河麵以上,不往河裏落。魏猛朝河麵拍打了幾下,河水濺起,毫無異常,可他的身體就是不下沉。
魏猛仰起頭怒視著白靈槐,吼道:“你想幹啥?”
白靈槐沒有說話,拐杖朝魏猛前麵的河麵戳了一下,河水裏映出了一幅畫麵……
夜色裏,那團白色的氣團如煙火般炸開,美麗絢爛,光華散去,八尾的塗山不見了,高大的奎木狼不見了,奚羽月就像隻斷了線的風箏,從半空中飄落下來,重重地砸在悍馬車的車頂。
魏猛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抖動了幾下,那麼高掉下來,奚羽月得多疼啊。
劉媛從車上下來,她在跑,可是沉重的身體讓她跑得很慢,她跑向丈夫高小軍,她眼看著丈夫被那個長著尾巴的男人踢向黃大力,她本以為黃大力會接住丈夫,不過一身肌肉的黃大力卻躲開了,丈夫摔在了吳紹純叔侄旁邊的馬路上。
劉媛努力把趴著的丈夫扶起來,隻見高小軍滿臉是血,不知道是原來就有還是摔倒的時候臉被馬路蹭破了。她搖晃了幾下,高小軍沒有絲毫的反應,她猶猶豫豫地伸出手指,她想探一下高小軍的鼻息,可又怕結果讓她難以接受。自己是被高小軍迷?奸的,到現在內心裏依然對他抱有恨意,可是誰讓她有了高小軍的孩子呢,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沒有父親。
劉媛也許想不到,就在她的身邊,高小軍的陰魂被綠帽子和藍點頦用大鐵鏈子鎖著,那大鐵鏈子是鬼差的刑具,叫“鎖魂”,就是人死後鎖住那些下輩子轉世到地府或者畜生道的陰魂的。
若是下輩子做人到人道的陰魂呢,黑白無常會用紅繩牽引,如果下輩子上天的陰魂就不得了了,日遊夜遊神會送一對玉鐲,象征性地鎖著帶到泰山府君府。
高小軍是“下簽”,下輩子要轉世到畜生道,如果不是城隍爺顯佑伯把雙山縣接引的工作交給魏猛和白靈槐處理,高小軍的陰魂應該被牛頭馬麵拘走。
“媳婦兒!媳婦兒救我啊!”高小軍被鐵鏈鎖住動彈不得,他隻能對著劉媛叫喊著,希望劉媛可以救他。
“啪”!綠帽子抄起手裏的半截鐵鏈抽在高小軍的身後,高小軍就感覺後背像被放上一條被燒紅的烙鐵,他慘叫一聲,綠帽子又抽了一下,高小軍的叫聲更加的淒厲。
綠帽子還要再打,黃大力攔住了他,道:“別打了,叫聲太煩人了!”